一腳不解氣,何況還要繼續踹。
錢禮顧不得疼,翻身起來,死死的抱住何況的腿。
“大人,大人彆動氣,小老兒是有事跟你說,大事,真的。”
“小老兒做得不對的地方,您大人大量,行行好,饒過小老兒這一回。”
“呸,”何況根本不聽,甩開錢禮,一腳接一腳,狠踹了十多腳。
看錢禮進氣少出氣多了,心裡那口鬱氣散了,才停下。
長舒口氣,邪笑著問:“老東西,你要跟老子說什麼?”
錢禮帶血的嘴蠕動了幾下,沒能發出聲音。
何況眉頭一凝,又狠踹了一腳。
“老東西,你敢耍老子?”
錢禮悔得腸子都青了,果然,人不能做壞事,要不然要遭報應。
隻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報應來得這麼快。
既然報應都受了,斷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錢禮混濁的老眼,帶上了狠戾。
“沒,沒有。”
“大人,小老兒,不敢。”
“真的,有大事。”
何況蹲下身,嫌惡的拍拍錢禮的臉。
“你最好能說出點老子感興趣的東西,要不然,老子讓你求死不能。”
“不,不敢,”錢禮喘著粗氣,整個人痛到顫抖。
“紀家夫妻,好,好了。”
何況愣了一瞬:“好了?什麼意思?”
“粱,梁大健叛變,幫,幫了他們。”
“紀,紀家兒子來了這裡。”
“還,還有一個,姓葉的。”
何況臉色頓沉,好一個梁大健,好一個郭長城,竟然敢陽奉陰違。
垂眸看了眼要死不活的錢禮,陰狠勾唇。
“你不是和紀家夫妻最是要好嗎?”
“怎麼?暴露本性了?”
“嗬,人啊,最屬你們這些自詡有身份地位的人,最虛偽。”
錢禮閃過一瞬間的難堪,很快又被不甘取代。
“我,我隻是,想活。”
“嗤……”
何況嘲諷大笑:“真是個可笑的理由。”
“行啊,既然想活,就把紀家夫妻弄死,作為交換,我放你離開,怎麼樣?”
錢禮眼裡閃過亮光。
何況輕笑了聲,站起身:“彆讓我失望啊。”
錢禮望著何況離開的背影,仰躺倒在地上。
看著昏黃的天幕,回不去了。
路上,悠哉悠哉,比嗓門大的父女倆,誰也不讓誰。
尤其是團子,小小一個,氣性大得很,偏要比個輸贏。
小嗓門不知道劈哪個嘎噠去了,嗷嗷的。
紀孝廉真是服氣的。
葉舟山他就不說了。
但好好的一個奶團子,怎麼就學了她爹這種粗魯的技能呢。
也不知道她娘知道了,會不會毒啞她爹。
“能歇會嗎?”
“葉舟山,你倒是跟我說說我爸媽的情況啊。”
“還有,能不能走快點?再墨跡下去,路上的螞蟻都被你們父女倆嚇瘋了。”
“哇……”
笑嗬嗬的團子,突然張大小嘴,嗷嗷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臉都哭紅了。
來得突然又莫名其妙。
葉舟山臥槽一聲,一鞭子抽在驢屁股上。
驢子慘叫一聲,揚起蹄子,猛的躥出去。
紀孝廉不查,一個不穩,後仰倒在車板上,磕得後腦勺砰砰響,摔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