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就說了一句,你們彆生氣啊。”
“福滿,姑父錯了,咱不哭了好不好?”
“哇……壞……”
團子哭得撕心裂肺,根本不搭理紀孝廉。
紀孝廉忍不住瞪大眼睛,這次是真把團子氣狠了嗎,這都開口說話了。
小家夥脾氣也太急了。
紀孝廉忍不住回憶自己剛剛的語氣,是不是太凶了,所以團子才會這麼生氣。
“乖寶啊,姑父真的知道錯了,快彆哭了,等回去,姑父給你買好看的小裙子好不好?”
“好個屁,”葉舟山又一鞭子抽在驢屁股上。
驢子慘叫一聲,四蹄高揚,打了個響鼻,撒丫子狂蹦。
紀孝廉差點又被掀翻。
葉舟山嫌棄得不行:“你快老老實實的坐好吧,瞎動彈啥,摔下去了,我可不會回頭去撈你。”
“忙著呢。”
紀孝廉不敢亂動了,沒好氣的瞪著葉舟山:“你突然發什麼神經?”
“我讓你快點,也沒讓你玩命跑啊?”
葉舟山癟癟嘴,他能說你爹媽快被人毒死了嗎?
“彆廢話,知道你想爹媽了,我幫你,你彆不知好歹啊?”
紀孝廉真的會謝,五臟六腑都快顛出來了,他是真沒這麼急,不差這點時間。
屯子裡。
錢禮顫巍巍的把水壺放在紀家夫妻的炕桌上。
紀家夫妻被錢禮的慘樣嚇得不清,整個人血呼啦啦的,感覺馬上就要斷氣。
紀父對著錢禮伸了伸手,實在不知道該從哪下:“老錢,你這是怎麼了?”
錢禮淒涼一笑:“沒事。”
“隻是老紀啊,我可能要走了。”
紀父著急忙問:“老錢,你去哪?你到底怎麼了?這傷怎麼弄的?”
錢禮虛弱一歎:“老紀,我的身體不行了,我能感覺到,我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時候。”
紀父擰眉:“彆胡說,你不會有事的。”
“我,我有藥,你吃了會好的。”
葉舟山帶來的藥還有,特地給夫妻倆準備的。
他們身體虧損嚴重,需要長期吃,老兩口才能好。
雖然不知道對錢禮有沒有用,但想試一試。
錢禮看了眼藥丸,眼神暗了暗。
有藥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
他身上的傷,也不僅僅是剛弄的。
現在又裝什麼好人?
苦笑一聲搖頭:“彆浪費在我身上了。”
“老紀啊,咱們相處這麼多年,我什麼也沒有,就這壺水,乾淨的。”
“我留給你,隻求你幫我一個忙。”
紀父聽著這話覺得難受。
“老錢,彆說這種晦氣話,你不會有事的。”
“再說,你幫了我這麼多,你想要我做什麼儘管說,哪用交換。”
錢禮搖頭:“收下吧,收下我安心,反正你們不要,最後也不知道會便宜了誰。”
這裡的水精貴,一口也能讓人爭得頭破血流。
錢禮這半壺水,確實會招人眼。
紀父歎了聲:“好,莪收下,你有什麼事儘管說,我肯定儘力去辦。”
錢禮一聽紀父不過假意拒絕一聲,就輕鬆答應收了,心裡有一絲陰霾。
說得好聽,還不是貪。
什麼都有的人都貪,他為了自己,做點什麼,又怎麼了?
“你們先喝一口吧,喝了,我才能安心說事。”
夫妻倆對望一眼,點頭應了。
錢禮眼裡閃過喜色,動作麻利的給紀家夫妻一人倒了一杯。
夫妻倆看他這麼正式,莫名覺得心慌。
在錢禮殷切的注視下,緩緩伸手。
“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