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幫共有十人進入大帳之中,其餘則緊緊守在帳外,警惕如守護領地的黑熊。
白虎文進帳,見中間巨大的銅盆裡燒著炭火,桌椅已經擺好,上首兩個席位,左右各有兩排條桌,因為空間有限,隻能坐下五人,不禁微微蹙眉。
兩人各自寒暄,彼此介紹,白虎幫共有三位寨主,與白虎文同來的還有三當家,可見此行也十分謹慎。
蛾遮塞請白虎文往上座而去:“我們昨日才到此處,實在物資有限,營帳窄小了些,讓白幫主受委屈了。”
白虎文大笑道:“我們是來做買賣的,無需那麼大的排場,更何況大王是買家,這場地本該由額來提供,有勞大王。”
蛾遮塞言道:“我已命人在隔壁帳中備好酒宴,可讓他們稍作休息,避避風寒,此處與幾位當家商議即可。”
白虎文聽出話中之意,略作思索,對三當家吩咐道:“老三,你讓弟兄們到隔壁休息。”
剛才進帳時他已經觀察過,這座大帳左右營帳很近,周圍也藏不了伏兵,隻要自己的人在附近,叫一聲就能聽到。
他們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這也是他們對羌兵不屑一顧的底氣,隻要白虎文示警,護衛拔刀就能穿破營帳趕來,除了彼此看不見,和坐在一處區彆不大。
蛾遮塞也將其餘隨從揮退,隻留下五名部落頭人作陪,很快三當家轉回,點頭示意一切都已安排好,帳外有四個人守衛,羌兵都在遠處巡邏,沒有什麼危險。
白虎文這才放鬆警惕,抱拳道:“大王既然準備帶領黨項族自立為王,不知何時能夠遷徙?”
蛾遮塞道:“自從得到大王消息,又有治元多兄弟邀請,我恨不得馬上就離開這裡,再也不受迷當老狗的氣,但奈何族中還有家眷和小孩,總要先把他們安置好。”
“這是自然!”白虎文見蛾遮塞已經決定離開羌族,十分高興,忙問道:“可曾找到合適的地方?”
“西海和祁連一帶,羌人無處不在,要想藏身難呐!”蛾遮塞歎道:“我有個不情之請,還要勞煩幫主出手相助。”
白虎文慷慨拍胸道:“你我既然是同盟,今後都是自家兄弟,有話但講無妨。”
蛾遮塞道:“我準備將族人暫時安置在白虎幫寨中,不知幫主能否接納?”
“當真?”白虎文一愣,見蛾遮塞點頭,大喜道:“正好我們都要去敦煌,寨中空了大半,隻要黨項部落的人來白虎寨,額保證他們毫發無傷。”
蛾遮塞長出一口氣:“有白虎幫保護,本王再無後顧之憂,等到西域落腳,本王再將他們接來,正式成立黨項國。”
白虎文見蛾遮塞肯將族人帶來,足見合作的誠意和決心,當下再無懷疑,大笑道:“恭祝大王成為開國之君,我們將是永遠的盟友。”
“還早還早!”蛾遮塞謙虛一笑,向門口招手道:“開席!”
很快便見羌兵端著早已準備好的酒肉進來,居中的銅爐上又架起一隻烤全牛,霎時間帳內香氣四溢,幾名頭領已經忍不住吞咽唾沫。
每人桌前都擺了一隻大碗,有士兵端著酒壇倒酒,泥封打開,便是濃烈的香氣,白虎文瞬間瞳孔放大,舔了舔嘴唇。
士兵端起走到蛾遮塞麵前,正要倒酒,卻見蛾遮塞大罵道:“混賬,瞎了你的狗眼,先給白幫主倒酒!”
“是是……”那士兵渾身一震,趕忙低頭先給白虎文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