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遮塞罵罵咧咧:“漢人都自吹什麼禮儀傳家,這些笨蛋一點規矩都不懂。”
“他是漢人?”白虎文有些詫異。
“當然,這都是我們從祁連山搶來的人!”蛾遮塞指著場中忙碌的士兵,得意笑道:“那迷當老兒說什麼不能和漢人衝突,本王偏要抓來當奴隸,哈哈哈——”
白虎文抬頭看去,果然發現那些乾活的士兵麵容與羌人不同,都是中原人相貌,有些甚至臉上帶著傷痕,個個神情呆滯。
三當家也看清了那些人相貌,問道:“如此說來,營外那些駕車捕魚的都是漢人?”
“乾活的當然是奴隸了,不然這許多物資,隻帶五百兵可不夠!”蛾遮塞笑著,問道:“二位幫主,嘗嘗這酒如何?”
“好酒!”白虎文由衷讚歎,聽說羌兵隻有五百,愈發放心。
其他頭領早已急不可耐,但看白虎文並未伸手,也不敢先動手,隻能眼巴巴看著。
白虎文看似在等蛾遮塞那邊倒酒,實則暗中觀察那奴隸,方才那人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芒,這瞞不過他的眼睛,此時那人端著酒壇的雙手,因為過於用力而指節發白,顯然在極力壓製怒火。
蛾遮塞端起碗,環顧眾人,朗聲道:“白幫主,今後我等共患難,同進退,乾!”
“等見到沙皇,有本王和治元多保舉,大王定會成為一方霸主!”
白虎文不動聲色,看蛾遮塞和那些羌人都喝了酒,才仰頭飲下,頓覺喉頭至腹部如同火燒一般,禁不住大叫道:“好酒!”
蛾遮塞笑道:“這是中原有名的二鍋頭,最適合冬天飲用,可惜隻剩這十壇,今天全部帶來,大家一醉方休。”
白虎文本還擔心多飲誤事,但聽說這等好酒隻剩十壇,立刻不想錯過,將碗放下:“再來!”
三當家和同行的護衛也是同樣想法,立刻催促倒酒,羌人頭領也不願吃虧,大家你一碗我一碗,爭先恐後牛飲。
白虎文畢竟還端著幫主的架子,與蛾遮塞推杯換盞,三碗酒下肚,頓眼花耳熱,再看席間眾人,都是醉眼迷離,說話已經舌根發硬,更有兩名羌人頭領已經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正當他暗暗吃驚時,忽然外麵戰馬嘶鳴,似乎有人爭吵,守軍進來稟報,有兩名奴隸趁著打漁,偷馬逃走了。
“大膽!”蛾遮塞大怒,立刻起身追了出去。
白虎文卻冷哼一聲,羌人擄掠漢人,如此虐待,哪有不逃跑的道理,趁蛾遮塞出帳,對那人吩咐道:“來,滿上!”
卻見那人左右觀望,快步走過來低聲道:“白幫主不要貪杯,快走!”
白虎文一怔:“你說什麼?”
那人急道:“幫主快走,羌人要殺你!”
“什麼?”白虎文猛然起身,嚇出一身冷汗,酒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