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民事紛爭,豈能與國家大事相提並論?
你搶了我的地盤,還要我出錢來治理,天下哪有這等道理,簡直欺人太甚!
雖然心中惱怒,但胡質卻有苦說不出門,忙道:“不是說……已免贖金?”
“既然兩家結親,收贖金便顯得生分了!”劉琦微微點頭。
“確實如此!”胡質暗自鬆了一口氣。
劉琦挑眉笑道:“但贖金和賠償是兩回事,某為私情免了二位將軍的贖金,但南陽損失關乎萬民,在下不敢做主,還請曹丞相定奪。”
“這……”胡質的笑容僵在臉上,小心問道:“不知將軍打算要多少賠償?”
劉琦言道:“春耕時令已過,安置百姓需要半年時間,再加上房舍等等,至少也要五百萬錢……”
“五百萬?!”胡質驚得站起來。
此次曹操南征,從各地抽調的錢糧加起來也不過三百萬,劉琦這要求,未免過甚。
劉琦歎道:“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在下也是無奈為之!而如今在下初領南陽,官卑職小,要治理南陽之地,恐人心不服,到時候還要勞駕曹丞相派人來南陽相助。”
“嘶……”胡質倒吸一口冷氣,劉琦這不但要錢,還要官。
此時再看劉琦,這個麵容和善,還略顯稚嫩的少年,怎麼都像個殺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愣了半晌之後,胡質的一顆心已經涼了半截,抱拳道:“將軍之意,在下不敢私自做主,一定如實稟告丞相,待其定奪。”
劉琦擺手笑道:“先生不必著急,反正二位將軍在南陽吃喝不愁,不必練兵,更不必打仗,也難得清閒,正好讓他們休息一陣。”
胡質心中暗罵小狐狸,再也沒有初來時的竊喜,帶著滿懷心事趕回許昌,此行最大的收獲,就是見到二位將軍平安無事。
送走使者之後,劉琦與張飛等一行趕往襄陽,有趙雲和魏延守南陽,又有文聘、呂常看守要路,就算曹操再多詭計,也難卷土重來。
轉眼已是七月,回想這一場決戰,當真如夢一般,金戈鐵馬、屍山血海,戰爭的殘酷讓人觸目驚心,但勝利的喜悅也同樣使人難以自拔。
在戰爭和征伐中獲得無儘資源,這種最原始的掠奪快感,實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人類自誕生以來征伐不斷,大概就是對本性的回歸。
人馬過襄江到襄陽,一路之上百姓夾道相迎,載歌載舞,若不是劉琦力挽狂瀾擋住曹軍,他們的下場將和那些被當做兵糧的同伴一樣。
此一戰讓劉琦的威望超越劉表、劉備,正式成為荊州第一人!
過江之後,劉琦也仿佛脫離前線一般,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沐浴陽光、享受歡呼,心中也有些悸動起來。
出征數月,戰場之上人生得意,但情場上卻讓佳人失意。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江山美人,如何才能做到兩把抓,這是個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