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轉動,一箭射向張郃坐騎,想等他落馬,趁亂救走句扶,這個年輕人大有可為,不能讓他做了俘虜!
張郃正舉槍刺向句扶,忽然胯下馬嘶鳴一聲,人立而起,猝急不防,被掀落馬下。
“孝興,快走……”嚴顏急忙招呼。
話音未落,卻見張郃落地時,竟用長槍撐住地麵,身軀微蹲,大槍便橫掃過來,正打中句扶坐騎前腿,那馬翻滾在地,將句扶也摔了出去。
句扶正滾向城門方向,摔得眼冒金星,不等爬起來,便被荊州兵捉拿。
張郃拄槍緩緩起身,虛空轉了半圈,指著嚴顏冷笑道:“老匹夫竟暗箭傷人,今日叫你知道河北名將並非浪得虛名!”
河北四亭柱,他的名望不如顏良、文醜,正因為馬戰稍遜,但論步戰,四人之中以張郃為最。
當年在河北時,他的大戟士與麹義的先登軍才是真正的精銳,界橋之戰,正是大戟士頂住正麵,先登軍左右放箭,才將公孫瓚的白馬義從逼退。
嚴顏急著救句扶,想擒住張郃換人,打馬便衝過來,張郃靈巧往一旁閃避,長槍便掃向馬蹄。
作為步兵,對戰騎兵的首要目標便是坐騎,隻要戰馬倒下,騎兵的戰力遠不如步兵。
嚴顏急忙撥馬避開,大刀反撩,往張郃腦門砍來。
張郃低頭閃過,他雖沒有馬快,但身形敏捷,在地麵上閃轉騰挪,遊刃有餘。
嚴顏催馬轉了兩圈,依然找不到破綻,隻好再次取弓箭瞄準張郃:“再不放了句扶,休怪老夫箭矢無眼!”
張郃微哼一聲:“老賊不講武德,就休怪我不擇手段!”
甘寧說過這老家夥箭法了得,黑夜中看不真切,也不敢托大,嘬唇吹了個口哨。
嚴顏也心存忌憚,正挽弓威懾張郃,忽然馬失前蹄,連人帶馬向前滾出去。
原來張郃發出號令,邊上早有士兵等候,兩杆長戟刺出,往回一拽,便鉤斷馬腿,動作一氣嗬成,極為熟練。
這正是大戟士,這些年輾轉南北,大戟士舊部或死或散,所剩無多,但骨乾尚存,劉琦已撥付經費讓他重新訓練。
雖還不如當年之盛,但已初具規模,與趙雲組建的白馬義從多次對戰,互有勝負,假以時日,定會青出於藍。
嚴顏被灰頭土臉抓住,張郃舉槍大喝道:“降者不殺!”衛鯹尛說
益州兵見大勢已去,紛紛放下武器跪倒在地,於禁領兵出城,大笑道:“儁乂英勇不減當年,必將成為河北之光!”
“河北之光?”張郃不禁想起那個男人,仰天一歎,收斂心神笑道:“全仗鳳雛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