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沉聲道:“夏侯淵欲奪我漢中,兵敗被擒,若非看在我三叔麵上,早已斬首示眾,爾等還想贖人,”
“這……”夏侯楙一臉愕然,“不是……向來都如此?”
劉琦冷笑道:“先前我等皆為漢臣,還有些情麵可講,今曹賊公然開國立號,其心險惡更甚董卓,吾豈能縱敵為患?”
夏侯楙愣在當場,此次長安失守,曹丕雖未責怪,但他自覺有愧,所以主動請纓到襄陽贖人,本以為仗著與劉琦交情可將功贖罪,哪知竟是這個局麵。
無奈之下,隻好硬著頭皮求情道:“還望將軍看在往日交情上,給在下幾分薄麵。”
“麵子從來都是自己掙的,而非他人給的!”劉琦瞪著夏侯楙,冷聲道:“回去告訴曹丕,若不主動退位奉君,今後各為其主,絕無情麵可講,天下人心向漢,一意孤行必將灰飛煙滅,悔之晚矣!”
夏侯楙大急,忙道:“劉將軍……”
“送客——”劉琦拂袖轉身,不再理會。
夏侯楙一臉苦澀,搖頭歎息,轉身準備讓人將那些金銀珠寶抬走。
劉琦淡淡道:“夏侯淵父子在荊州吃喝度用,每日花費不少,這些錢就當食宿費吧!”
夏侯楙臉色大變,豁然轉身指著劉琦厲聲道:“劉琦,你休要欺人太甚!”
“這叫欺人?睜眼說瞎話!”劉琦雙目微凜,斜睥著夏侯楙:“比起曹孟德欺壓群臣,濫殺無辜,我已是仁至義儘。閣下口口聲聲說我欺人,為何不反省自己?這些年經營治業如何,可曾認真學習兵法韜略,為何屢戰屢敗?”m..
“你……你你你——”夏侯楙被說得麵紅耳赤,旋即又臉色鐵青,抖抖索索指著劉琦說不出話來,吭哧半天大吼道:“劉伯瑋,你休要猖狂,我夏侯楙終有一日還會再來。”
劉琦抱拳笑道:“我在洛陽恭候閣下!”
夏侯楙怒哼一聲,甩袖大步出門而去,連夏侯淵也不去看望,徑直出府打馬離開襄陽,要回去苦學兵法,一雪前恥。
大堂上沉寂片刻,伊籍才不解道:“主公收了夏侯楙金珠,卻將其羞辱一番,傳出去恐為天下人所笑。”
“悠悠眾口,不過浮雲流水而已,隨他去吧!”劉琦卻毫不在乎,這世上自以為是的人太多,他們隻相信自己想象的事實,解釋再多也是枉然。
龐宏卻道:“主公乃漢室棟梁,欲行中興大業,以仁德信義著天下,不可以勢壓人。”
“這還不都是被你們逼的?”劉琦無奈攤手,“夏侯淵乃當世名將,如此勁敵豈能說放就放?曹營上下都以為有錢便可來去自由,如何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將士?”
龐宏看著一臉無辜的劉琦,隻好抱拳道:“主公所言極是,我等未經稟報,先收禮物,實在欠妥。”
“當然欠妥!”劉琦起身來到那一排箱子前,隨手打開蓋子,珠光寶氣便充斥大堂,指點著箱子言道:“這些財寶有什麼好?曹丕他們將我視為愛財如命之人,二位不該如此啊!我堂堂漢室宗親,大將軍、襄陽侯,誌在天下,匡扶朝廷,豈是見錢眼開,不顧大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