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放箭!”毌丘興興奮不已,揮舞著雙手嘶吼,自從與匈奴對戰,從未有過如此大的優勢。
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從天而降,夾雜著火矢、滾木礌石,燃燒著烈焰的麻布一股腦全拋下去。
霎時間甕城內火焰翻滾,濃煙四起,仿佛一座大型的爐灶點燃,青煙直衝雲霄,裡麵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呼廚泉正命其餘兩部準備進城,忽然見此情形,驚得舌頭打結:“怎麼肥四?”
不多時敗軍逃出城門,隻見滿臉黑灰,須發蜷曲,有些人身上甚至還冒著黑煙,和濮驚魂未定前來複命。
剛才若不是城門口士兵擠得太多,先衝進去的就是他自己,肯定早被燒成炭灰了。
“防不勝防,真是防不勝防啊!”呼廚泉氣急敗壞,在馬上直蹬腿,驚得坐騎人立而起。
不多時城內叫喊聲消失,隻剩下黑煙彌漫上空,風中夾雜著皮肉燒糊的臭味,令人作嘔。
城門大開著,不時有煙霧飄出,但沒有一個匈奴兵再敢闖進去,全都驚恐地遠遠望著,仿佛地獄之門。
郝昭轉到城頭之上,手把城垛掃視匈奴軍,冷聲道:“中原非汝等所來之地,現在退兵,為時不晚。”
呼廚泉氣急敗壞,縱馬衝到城下,瞋目大吼道:“狡猾的狗賊,我要叫你血債血償!”
郝昭淡然一笑,手指城門言道:“某已開門待客,大單於何不進城來?有本事殺進城來。”
呼廚泉厲聲道:“有本事下來與我決一死戰。”
“哈哈哈,不出去,你有本事進來呀!”毌丘興在一旁抱著胳膊大笑。
他被匈奴人追了一路,心驚膽戰,西河守軍死傷過半,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呼廚泉見郝昭不肯出城,又不敢攻城,一時間無計可施,隻好暫時鳴金收兵。
兵馬退後紮營,呼廚泉與眾頭領商議對策,明明已殺進城門,但這座甕城顯然就是個陷阱,進去多少人也隻是送死。
呼廚泉言道:“平陽當年隻是一座小土城,如今卻高大堅固,漢人又最善於建造防守,這該如何是好?”
日逐王薩仁格言道:“馬上就要入冬,我們的目標是河東和中原,不應該在這裡與他對峙。河東精兵都在城中,本王願帶部落人馬南下,先殺到河東去。”
此言一出,其他幾位大王也都紛紛請令,誰也不想在這一座小城裡消耗兵力,南下搶掠才是根本。
“你們都不懂兵法嗎?”呼廚泉哪能看不出這些人的心思,大罵道:“如果分兵南下,前方必定還有守軍,一旦平陽守軍殺出,我們進退兩難,牛羊又運不出呂梁山,都要餓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