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樂大感意外,疑惑道:“賊人作亂,乃因吾兄馬孟起不在西涼,蓄意報複,難道還另有隱情?”
賈詡道:“西涼諸郡,雖河西連為一體,然與西平遠隔山河,祁連險阻,音訊不通。賊眾彼此並不相知,卻南北呼應,同時舉韓瑛為王者,此必有人幕後操縱。吾料韓瑛不過傀儡而已,此人方為西涼之患也!”
“竟有此事?”馬樂驚得倒吸一口冷氣,愣了半晌才道:“此事在下自會稟報郭郡守,請韋刺史定奪。河湟之亂,自有金城大軍對付,吾兄馬超正兼程支援,此為後話。河西之賊嘯聚張掖,擁眾兩萬餘,此乃燃眉之急,望請先生賜教。”
賈詡撫須道:“河西三賊,酒泉黃華集合群盜,勇而無謀;張掖和鸞乃郡內豪族,暴而無恩;顏俊雖號稱英雄,實為草莽,此皆不得人心者,如冬日霜雪,逢春則融。今顏俊雖投和鸞,然本非同道中人,必不同心,隻需稍施離間之計,便可叫他自相攻殺,灰飛煙滅。”
馬樂聽得似懂非懂,有些不可置信:“有如此簡單?”
賈詡輕笑道:“賊人起事,非存大誌,皆各圖私利,破之不難。”
張泉哈哈笑道:“方才先生已說過,隻需一個離間計而已,有何難哉?”
馬樂忙問道:“計將安出?”
“離間計便是離間嘛!”張泉神色尷尬,支吾道:“無非是挑撥離間,叫他二人不和,隻要顏俊激怒和鸞,自然會殺了他……對吧,先生?”
馬樂白了他一眼,隻好再向賈詡抱拳道:“先生有何高見?”
賈詡撫須笑道:“常言道:解鈴還須係鈴人。此事還要著落在郡主身上,顏俊既因財色而起,便叫他以財色而亡吧!”
馬樂趕忙請教,賈詡娓娓道來,直到傍晚時分方罷,馬樂再三邀請賈詡到府衙暫住,但賈詡不願再進官府,最後隻有張泉跟著來到軍中。
郭憲聽聞賈詡之言,又驚又喜,當場便拜張泉為武威都尉統率城中守軍,與馬雲祿的義軍一起訓練備戰。
雖然從將軍降到都尉,但張泉卻欣然領命,喜滋滋趕奔軍營去了,隻要立功殺敵,還愁不能升遷?
馬樂與郭憲商議對策,言道:“送信之事,由我安排,官府之事,就有勞府君了。”
郭憲抱拳道:“同為國家之事,何敢言勞?”
馬樂連夜去找馬雲祿,韋康也準備書信,派人報知涼州刺史韋康,必須要儘快查出此人,否則後患無窮。
……
和氏為張掖豪族,桓靈時期中原大亂,邊境無主,和氏憑借武勇販馬於玉門關內外,得以發跡。
豪族和望族雖隻是一字之差,但地位卻是天壤之彆,和氏雖有田產無數,卻還是被士族所鄙視,即便落魄的寒門之士也不屑與之交往,無人舉薦,始終與仕途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