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張二人怒滿胸膛,盯著關羽咬牙切齒,雙目似欲噴出火來,想劉琦對他們十分禮遇,何曾遭過這等羞辱?
關羽撫須斜睥二人,冷哼道:“吾知汝二人心中不服,且看某取河北、斬曹丕,再報於漢王,自有定論。”
二人含恨而退,關羽命王平、廖化巡營,次日整頓兵馬,征討曹休,張郃、於禁降為黃權副將,看守白馬大寨。
文武各去休息,躺在帳中無不心事重重,尤其那些降服將士,關羽如此藐視降兵,連立功的大將都如此苛責,百般刁難,他們這些小嘍囉還有出頭之日嗎?
於、張二人回到後營,雖經黃權安撫,派人送來藥草療傷,但心中依然不平,密議私情。
張郃咬牙道:“漢王尚對我等恩遇有加,委以重任,關羽目中無人,欺我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禁無奈歎道:“關羽秉性如此,今日你我雖受辱,但漢王卻有知遇之恩,此時若與他爭執,於軍不利。非但你我有性命隻有,也辜負漢王信任呐!”
張郃握拳道:“難道就任他霸淩不成?”
於禁思索再三,言道:“且等傷勢稍愈,你我便自去拜見漢王。那時關羽不在營中,黃權有足以守寨,既不與他相爭,也不影響軍情。到了漢王那裡,也不必申冤,隻請命殺敵,待他日慶功之時,再與他理論不遲。”
“此計甚善!”張郃咬牙點頭,大罵道:“人狂必有禍,狗狂挨磚頭,關羽妄自尊大,遲早必吃大虧。”
正發牢騷之時,卻見帳門掀開,正是法正連夜來探視,問道:“二位將軍傷勢如何?”
二人忙欠身還禮,張郃氣道:“區區皮肉之傷,何足掛齒?隻是今日之事,軍師也看在眼裡,分明是關將軍針對我等。如此欺人,豈不叫人寒心?”
於禁忙示意張郃住口,抱拳道:“今日若非先生出言,吾二人性命不保,此恩不忘,必有後報!”
三人曾在豫章共事三年之久,彼此交情也不錯,今日受了這等委屈,見到法正,張郃已經雙目泛紅。
法正卻道:“二位也不必謝我,其實那把火,正是在下放的。”
“啊這?”張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法正:“軍師這是何意?”
於禁也拍手苦歎道:“先生你可害苦了我們了。”
法正卻笑道:“吾正有一件奇功送與二位將軍。”
張郃一怔,問道:“莫不是先生故意如此,是讓我二人去追隨漢王左右,陪王伴駕,就近立功?”
於禁卻似有所悟,搖頭道:“儁乂如此說話,未免小看軍師為人,此事既然軍師儘知,莫非便是苦肉計?”
“苦肉計?”張郃愕然,叫苦道:“此計黃蓋早已在淮南用過,正是曹休吃了大虧,焉能再中計?這不是叫我二人白挨一頓打?”
法正卻笑道:“豈不聞愚而好自用,賤而好自專?此計對彆人無用,恰對曹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