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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粵小夜曲 顏碎 7556 字 10個月前

接待沈星鯉的醫生很溫柔,用普通話細聲慢語地向她交代打疫苗的注意事項。

整個接種過程從開始到結束,沒有超過一個小時。

左手臂的肌肉還在隱隱酸脹,沈星鯉一時間還有些恍惚。

她居然這麼順利就把九價疫苗給打上了。

時間撥回那天夜裡。

被鐘馥嶼知道她沒搖上疾控的接種名額,他不假思索地建議她到香港去打。

甚至當場就撥了個電話,找人詢問相關事宜。

沈星鯉還沒怎麼回過神,聽到鐘馥嶼用廣東話與對麵交談了幾句,收線後對她說:“提前一天預約就行,隻要你想,明天就能打。”

沈星鯉被這個辦事效率驚到,連連表示“也不用這麼著急”。

過後她研究了近期的日程計劃,這才選中六月初的這一個周末過關來香港。

沈星鯉低頭去看手裡的注射記錄卡,上麵標注著下一次打針的具體日期。

九價疫苗總共需要打三針,第一針與第二針間隔兩個月,第三針又間隔四個月。

這意味著她至少還要來這裡兩次。

接種好疫苗之後,還需要留在醫院裡觀察一段時間。

沈星鯉瑟縮著抱緊手臂,小心翼翼地往鐘馥嶼身邊挨了挨。

第一次跟鐘馥嶼來香港,她為了貪圖好看,穿的是一條無袖的複古連衣裙。此刻坐在冷氣森森的房間裡,簡直像跌入冰窖。

香港的室內場所冷氣總是開得很足,好像電費不要錢,想不到連醫院也是這樣。

沒病都能給人凍出病來。

鐘馥嶼注意到她的動作:“怎麼了?”

“沒什麼。”沈星鯉不好意思地說,“這裡有點冷。”

“那還不坐近點兒。”

鐘馥嶼聞言展臂將她攬到懷裡,肢體貼得嚴嚴實實。他的掌心溫暖,輕易將她攥成拳頭的手捂進去。

那溫度雖算不得炙熱,卻是她此刻急需的,唯一可仰賴的熱源。

“出去後多喝熱水。”鐘馥嶼隨口叮囑。

沈星鯉乖巧地應了一聲。

鐘馥嶼沉吟片刻,又說:“還需要注意什麼來著?不能提重物,不能劇烈運動,按時休息……”

“你怎麼會這麼了解?”沈星鯉想也沒想就問。

問完,才意識到自己有點觸犯禁忌。

還能為什麼呢。

他肯定不止帶過她一個女孩子來香港打針,所以才會如此輕車熟路。

儘管廣州離香港不過幾小時車程,當天來回也很方便。

但不了解這方麵信息的人,也很難在第一時間想到這條路徑。

心知肚明,和親耳聽他說出那個真實的答案,還是不一樣。

她甚至沒有立場對他撒嬌吃醋,興師問罪。

沈星鯉不想麵對現實,趕緊轉移話題:“好像差不多到時間了,我們出去吧。”

鐘馥嶼並沒有感受到沈星鯉內心的百轉千回,神色亦沒什麼變化,輕描淡寫地回:“因為我打過。”

“啊?”

這個答案比任何情形都令人震驚。

沈星鯉一臉呆滯:“你打過?”

“怎麼?這很出奇?”鐘馥嶼有點好笑地反問。

“當然不算出奇,不過確實有一點點沒想到。”沈星鯉輕聲解釋。

雖然在他們周圍,也坐著好幾個專程來打九價疫苗的男生,可是沈星鯉完全無法將他們與鐘馥嶼聯係到一處。

“也是在這兒打的嗎?”沈星鯉多問了一句。

“不是,在美國。”

沈星鯉恍然大悟:“噢。”

嚴格說起來,這疫苗鐘馥嶼也不是專程去打的。

那一年他母親這一邊的家族裡,有一個表妹到波士頓來念寄宿高中。

他受這表妹的母親委托,被迫在最初的那一年,扮演小丫頭的臨時監護人。

這個小丫頭是他親小姨的女兒,出生和成長都在香港,與他年齡差距略大,過去的來往也並不多。

但鐘馥嶼的童年時代,曾在廣州的外祖父母家常住,當時小姨還沒有出嫁,也住在二沙島的彆墅裡,對他有過諸多照料。

念在這一層舊情,鐘馥嶼對小丫頭稱得上百依百順,這免費的司機兼保姆當得毫無怨言。

有一次小丫頭讓他送著去打九價疫苗,臨到了門外又非說自己暈針不敢進去,讓他陪著她一起打。

鐘馥嶼被期末周弄得正煩,扔下一句“不敢打就算了”,二話不說打道回府。

小丫頭哪受得了這委屈,在車裡一哭二鬨,吵到頂篷都要被她掀開,接著幾通電話打回香港去告狀。

最後鬨到北京的蔣女士那兒,他出於無奈妥協了這一回,過後徹底把這隻“山芋”從手裡丟出去。

……

回到車裡。

沈星鯉還在暗暗消化剛才的對話。

她依稀記起,曾聽去美國讀高中的朋友提過,在他們學校無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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