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聯盟將組織六千名誌願者,分為六個對照組,展開大規模的試驗並記錄全麵數據。健康中心給奧海姆集團的選擇,就是他們可以參與進來,包括國際醫院的合作方。
奧海姆集團可以全程參與,並共享數據,疫苗不必他們提供,他們隻需支付誌願者以及部分試驗費用。
六千名誌願者,總計補貼費用三百萬米金,已經相當低了,人均隻有五百米金。
這是因為當地的人均收入很低,去年的不完全統計,非索港的人均年收入隻有二百米金。今年歡想實業成立後,當地人均收入應該有大幅增長,但是改善與覆蓋的暫時隻是局部。
相對而言,疫苗的運輸、保存、試驗以及組織協調成本,反而比誌願者補貼高得多。健康中心也沒有獅子大開口,奧海姆集團全程參與與共享完整數據的費用,隻需一千萬美金。
區區一千萬米金,就能全程參與並拿到六千人試驗的所有數據,已經相當劃算了。可是西曼卻急了,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也不是他想要的方式。
西曼原先的設想,是花一筆錢“買通”新聯盟的頭目,組織一批人在不公開的狀態下做藥物試驗,就像以前經常做的“業務”那樣。
他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大的規模,原計劃幾百人、上千人就頂天了,試驗全程都由奧海姆集團方麵來主導,所有的數據都由他們來掌握。新聯盟方麵隻需要提供人就可以了,彆的什麼事都不必管,甚至都不用知道。
他也沒打算重點試驗東國的疫苗,假如彆的疫苗安全可靠,他甚至想給東國疫苗的試驗數據動點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的手腳。
西曼不同意這樣的合作。可是凱茜告訴他,不論奧海姆集團參不參與,健康中心自己都會開展這個項目,之所以同意他們參與進來,還是因為歡想實業的控製人風自賓打過招呼。
這與在布魯賽談好的結果不一樣啊!於是西曼又去找楊特紅。楊特紅沒空,歡想實業副總裁唐森至接待了他。
唐森至告訴西曼,計劃沒有變化快,在他來之前,當地政府已經通過東國援建項目工程部的渠道,達成了另一項疫苗試驗合作項目,是公開的、正式的合作。
出於人道主義精神,也考慮到先前的承諾,健康中心才同意奧海姆醫藥集團也參與進來,全程共享第一手數據。
唐森至最後反問奧海姆:“你們來的目的,難道不是因為彆利國的疫情已經失控,所以要儘快確定安全有效的疫苗嗎?那麼這個項目就可以滿足你們的要求,假如你們還有彆的目的,我們恐怕就無法滿足了。”
西曼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直接問道:“你們真的放心與東國合作嗎?你們能相信他們的疫苗嗎?”
唐森至笑了:“我就是東國人啊,你不是也來找我合作了?”
西曼:“不一樣,這不一樣,我們有最先進的技術、最好的專家,原計劃是我們來全程主導的。”
唐森至:“奧海姆集團有自己的疫苗已經進入臨床階段了嗎?既然沒有,就不要這麼說。你也看到了,這裡有大量的東國援建工人,歡想實業的主要工程,都是他們承建的。
正因為有這個關係,我們才通過外交途徑,爭取到了這一次合作機會。
東國方麵提供經過臨床驗證的疫苗,是優先給外派的援建工人使用的。我們力爭擴大了規模,也將提供更全麵的驗證數據。這是公開的,完全正規的合作。”
唐森至說的都是實話,正因為有東國援建項目在這裡,後續還有更多的工程合作,所以才有這一次的疫苗合作機會。
能公開招募到六千名誌願者,是新聯盟的組織動員能力。其實就算新聯盟不做組織動員,那一千五百多名援建工人,也很願意接種東國提供的疫苗。
他們都有自己信息渠道,包括親朋好友的介紹,獲悉東國國內已經組織小規模的疫苗接種,一般人想接種還排不上隊呢。當然了,東國得疫情已基本得到控製,也用不著大規模接種。
但是西曼不可能有這樣的意識,他對這個項目的疑慮乃至反對都是很正常的。使用哪一國的疫苗,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政治選擇。
換位思考一下,假如東國沒有自己疫苗且疫情失控,需要選擇彆的國家的全新疫苗,進行大規模甚至全民接種,肯定也會慎之又慎,不可能直接拿來就用,而且要有各方麵的考量。
希曼不可能也沒有權限做這個決定,他隻得再度強調:“唐先生,這和貴方與奧海姆先生在布魯賽的商談結果不一樣。”
唐森至笑道:“隻要沒有正式敲定合作方案,就可以繼續商談細節,當初我們也是這麼告訴奧海姆先生的。如果你做不了決定,可以讓奧海姆先生親自來談,也應該由他親自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