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什麼正經人啊,至少在廣大東國同學眼中,華真行絕對是個另類。
幾天後大家混得有點熟了,同學們又打聽到這家夥是拿了幾裡國的國籍,曲線上的春華,還有全額留學生獎學金呢。
好在同學們都是有涵養的,華真行雖有些特立獨行,但至少沒有妨礙到彆人,也就沒人當麵嘲笑他什麼,都保持了起碼的尊重,甚至還有人誇了幾句草鞋很酷。
後來還是輔導員實在看不過眼,私下找到華真行說,簡樸是好習慣,但是穿草鞋也太過了,他可以送華真行幾雙正常的新鞋。
華真行哪能讓導員送鞋,他自己又不是沒錢,來之前隻是沒經驗,現在也意識到在這裡穿草鞋不合適,所以平日就將那兩雙雲履都收了起來,以免驚世駭俗,又買了雙皮涼鞋。
但是他收起來的隻有草鞋,至於黃軍褲,那就是普通人穿的正常衣服,導員都說了樸素是好習慣嘛,至於紀念衫就更不用說了。
那時華真行還不知道他的包和皮帶原版價有多貴,後來知道了還是每天正常用,這與黃軍褲是一個道理,既然好用就物儘其用,至於貴賤本無所謂。
雖然的春華大學的海外留學生很多,但在城鄉規劃專業一年級,卻隻有華真行這麼一名留學生。這本身就顯得很另類了,雖然不再穿草鞋,他仍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在本專業班級、年級中,華真行倒沒和同學發生什麼衝突,頂多是大家沒把他當同類,但相處得還是很融洽,華真行很喜歡這裡的人和這裡的氣氛。
日常衝突主要還是發生在宿舍裡,與其他不同年級、不同院係的留學生之間。
在“偷包事件”中,基立昂雖然認為華真行不尊重他,但也也沒有彆的舉動,大概是當時初到東國還不熟悉狀況,也不敢輕易動手,畢竟這裡不是特瑪國。
可是一個月之後,基立昂就和周圍的人混熟了,或者自以為混熟了,他的性格就帶著一種沒皮沒臉自來熟的特質。
見整層樓的同夥都沒把華真行當成自己人,基立昂也漸漸不再忌憚什麼,更激烈的衝突終於發生了。
那天晚上十點多鐘,華真行結束自習回到宿舍,還沒進門就發現基立昂已經回來了,正在宿舍裡與一名女子做著激烈運動,更可氣的是,兩人是在華真行的床上做運動。
都用不著以神識查探,兩人的動靜在走廊上都能聽得見,過往的其他人都露出會心的神秘笑容,也沒人管閒事。但華真行不得不管啊,那也是他的宿舍。
出於禮貌,華真行並沒有直接用鑰匙開門,而是用一種特彆的節奏地敲門。門板發出聲音很有穿透性,就像在基立昂的耳邊敲擊。
基立昂正在興頭上呢,本不欲理會,可以華真行敲擊聲總是與他的動作節奏是錯開的,怎麼聽怎麼不得勁,沒幾下就被敲軟了。
宿舍門終於打開了,基立昂居然連衣服都沒穿,光著身子怒氣衝衝一指斜對麵道:“今晚我有事,和213的大杈子說過了,小溜子今晚不回來,你去那邊睡吧!”
匆匆說完後,他就砰的一聲又把門給關上了。
大杈子和小溜子都來自尼朗國,名字分彆念折高斯和雷溫特,按當地土語,其實就是大樹杈和小河溝的意思。這種名字在當地很常見,幾裡國都有不少。
他們學了東國語之後,彼此之間又起了這樣的東國語綽號。大杈子和小溜子住在斜對門,今晚小溜子應該不在,基立昂帶了個姑娘回來,自作主張將華真行安排到那邊睡了。
見門又關上了,華真行是哭笑不得。基立昂這是多大臉啊,占了宿舍,指了張床就讓華真行過去睡,也不問他同不同意?
華真行倒沒發火,隻是一瞬間有些恍惚,感覺自己好像穿越了。土生土長的東國人可能不理解基立昂的腦回路,再怎麼過分也不能這麼乾啊!
可是華真行卻很熟,這就是一種街區黑幫文化現象。
所謂街區黑幫文化,到不一定是指這些人都是黑幫分子,而是受街區黑幫環境的影響,久而久之形成的行為習慣與社會風俗。
男女亂搞就不用說了,往往睡覺也是臨時找個地方,有張床就行了。黑幫文化的一個重要特征就是講等級地位,有點像動物群落中成員的地位劃分,貫穿到整個街區成員中。
基立昂的行為代表了一種宣示,默認他在本“街區”的地位比華真行更高,因此可以對華真行發號施令,他占了房間辦事,就可以指派華真行華到彆的地方睡。
也幸虧華真行了解這種習性,否則腦袋還真轉不過這種彎。假如基立昂搞錯了對象,比如擅自占了老大的床辦事,他的下場可能會很慘。
老大會直接踹門進去,把他從床上揪下來,踹到在地再跺上幾腳,讓他灰溜溜地滾。可是華真行沒打算這麼乾,他收拾過黑幫老大,目的可從不是為了自己當老大。
華真行之所以會恍惚,是因為這才多長時間啊,基立昂就把街區黑幫文化習慣帶到東國大學的宿舍裡來了?他是來學習的,可是他學到了什麼,學校又教了他什麼?
華真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給宿管辦公室打了個電話,沒人接,然後又給保衛處打了個電話:“你好,我叫華真行,是建築學院2310班的學生,住在玫瑰花留學生公寓208。
我的室友基立昂正在招j,對,就是招j,把人帶到宿舍來了,正在裡麵辦事,我站在走廊上呢。為什麼給你們打電話?我進不去啊!他不開門,讓我找彆的地方睡。
什麼,要我找宿管辦處理?我打了電話,沒人接。要麼你們派人來處理,要麼你們聯係宿管辦處理,我在這裡等著。什麼,讓我自己先交涉試試……”
掛斷電話之後,華真行又撥通了校長辦公室副主任牛以平的手機。牛處長曾告訴華真行,假如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找他,華真行就當真了。
牛處長還沒睡,看見華真行的號碼就嚇了一跳,趕緊接通就聽那邊說道:“牛處長嗎?實在不好意思,大晚上還打擾您。有件很丟人的事,不過不是我丟人……
宿管辦的電話沒人接,保衛處的電話我打了,他們建議我自己先交涉,假如勸阻不成再找他們。我怕把門踹壞了損毀公共財物,也怕一不小心把人給弄死了。”
牛處長趕緊道:“小華,你千萬彆著急,也彆衝動!稍等一會兒,我馬上處理。”
華真行知道牛處長就住在校園裡,他來得還真快,不僅宿管辦的人找到了,保衛處的人也來了。不用踹門,華真行有鑰匙,幫他們打開了門,將床上兩條人嚇了一跳。
基立昂用茵語大喊道:“什麼人?滾出去!”
牛處長也是見過世麵的,一點都不怯場,嗓門比他還大,怒吼道:“這裡是宿舍,已經過了十一點了,你們在乾什麼?穿好衣服,去保衛處一趟!”說著話把臉扭了過去。
那兩人還沒穿衣服呢,女子先沒用被子擋住自己,卻尖叫道:“耍流……”她隻叫出來半聲,突然就開始全身哆嗦說不出話了。
原來是牛處長拔出身邊人腰上彆的電警棍,打開開關就給了她一下。基立昂跳下床伸手欲撕扯,緊接著也哆嗦著軟倒,因為牛處長同樣給了他一記。
保衛處的人當然沒有帶槍,有人腰間卻彆著夜間巡邏用的電警棍,剛才沒有拿出來,卻被牛處長搶先拔走了。
這人也被嚇了一跳,不是因為電警棍被拿走,而是這種事怎麼能讓領導動手呢?反應慢了啊!誰也沒想到牛處長會這麼乾脆、這麼猛。
這下動靜可就鬨大了,最終基立昂和那女子都穿上衣服被帶走了,姑娘還是被架出去的。整層樓的宿舍門都被打開了,不少人跑出來看熱鬨。
牛處長在走廊上大聲喝道:“基立昂違反規定,在宿舍裡招j,被保衛處帶走處理了,希望大家引以為戒!現在已經過十一點了,沒什麼好看的,都回去休息!”
華真行也有點發愣,牛處長又轉過身來點了根煙,還給他遞了一支。華真行並沒有抽煙的習慣,但還是點了一支,笑道:“牛老師,今天晚上的你,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這是實話,華真行很意外,沒想到牛處長這麼果斷地親自動手,看樣子此前對這位領導的了解還不夠啊。牛處長瞟了華真行一眼,一指宿舍道:“進去吧,我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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