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走向有些奇怪,華真行並沒有受侮後的羞憤,而是按陸少得的意思真點了一桌,各種高檔菜品的份量很足、誠意滿滿。
陸少得臉色微變,他倒不是付不起這個錢,而是華真行居然真能順竿爬,狠狠宰了他一刀,搞得他就像個傻子一樣,一口氣就這麼憋住了。
黑夾克倒是很能見機,惡狠狠道:“陸少好心請你吃頓飯,你居然敢趁機敲詐?”
華真行笑了:“是這位同學主動要請客,我也是按他的意思點的菜。假如不想請客就算了,沒有人勉強。”
銀耳釘:“你吃得完嗎?也不怕撐死!陸少買單可以,但我告訴你,假如吃不完的話……”
華真行打斷他的話道:“我吃不完!”
這話好乾脆啊,銀耳釘:“吃不完你還點?”
華真行擺了擺手:“那就算了,你們走吧,不必請客。”
也不知是誰忍不住發出噗嗤一聲笑,然後整個大堂都傳出一片笑聲,陸少得的臉色漲紅了,突然一揮手道:“買單!”
收銀員特意跑了過來,手裡拎著刷卡掃碼一體機:“先生,你直接出示付款碼就可以。”
小姚則問華真行道:“要換桌嗎?這張桌子擺不下這麼多菜。”
華真行:“不用了,樓上還有空的包間嗎?能坐十五個人的。”
小姚:“有,春曉廳還空著。”
華真行:“那就都端到春曉廳去吧。”
小姚:“您要去春曉廳吃?”
華真行:“不是我。”
就在此時,大家突然聽見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隻見一群油光黑亮的棒小夥排著隊列跑進了春光宴的大堂,不少人都出汗了,看來剛才跑得很急。
領頭的黑大漢在外麵透過窗戶就看見了華真行,帶著大家跑到桌邊列隊站好,喊了一聲:“老板,我們來了!”
華真行皺眉道:“不要叫老板,叫同學。”
基立昂:“華同學,我們已到齊。”
華真行:“三樓春曉廳,這家飯店最貴的菜給你們準備了一桌。是這位先生請客,你們都謝謝他。”
十五位棒小夥一起半躹躬道:“謝謝!”
方才已目露凶光的黑夾克和銀耳釘,此刻都下意識地將腦袋縮了起來。一直沒說話那位練家子,從後麵悄悄拉了拉陸少得的衣袖,而陸少得在原地發呆。
華真行方才搞得陸少得很下不了台。陸少得逼已經裝過了,明顯就是在嘲諷華真行,也是想羞辱華真行,不料華真行根本不受激,還點了那麼貴的一桌菜。
陸少得不結賬吧,等於打了自己一嘴巴,結賬吧,又是擺明了挨宰,最終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還是結了賬,但已經在想該怎麼算賬了。
黑夾克和銀耳釘很會看眼色,已經想著怎麼找茬鬨事了,隻要動了手,再設法給對方栽一個尋釁滋事之類的罪狀,趁機送進去,回頭想怎麼敲打就怎麼敲打。
這種事他們以前也乾過,今天原本並不是這個目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已經開始動這種心思了,不料突然又來了這麼多黑大漢,也沒見華真行打電話叫人啊。
這時候他們就沒法再找茬動手了,按照慣常印象,這些黑大漢下手沒分寸,這麼多人也不是一個練家子能對付的,真起了衝突,不小心把命送在這裡都有可能啊。
華真行卻沒管他們怎麼想,也沒有將基立昂等人留在這裡撐腰壯膽的意思,而是擺了擺手道:“上樓吃飯去吧,彆都站在這裡妨礙人家做生意了。”
十五個棒小夥整齊地答應了一聲,在基立昂的帶領下沒坐電梯,排隊從樓梯跑了上去。
華真行又衝小姚道:“告訴經理一聲,三樓春曉廳留個服務員,告訴他們每道菜是什麼、該怎麼吃。”
小姚趕緊點頭道:“有的,都有的,不用您說也有……我再幫您說一聲吧。”
華真行還不忘對陸少得解釋道:“他們都是我的同學,都來自世界上的貧困落後國家,有的人儘管家境還可以,但是受當地飲食傳統所限,美食文化並不發達。
今天托你請客的福,能品嘗到這麼有特色的一桌東國菜,也算是開了眼界,等他們回去之後,還能多做些正麵的宣傳。”
這也就是在東國平京,假如換成幾裡國的首都摩旺市,華真行能把總統衛隊都給調來,將整個街區都給封了。
但他並沒有欺負人的意思,真的就是將學習小組都叫來吃飯,因為基立昂等人還沒吃晚飯呢。
大學食堂晚飯時間通常都很早,下午四點半就開門了,學生們的就餐高峰在五點鐘左右。
所以很多大學生會在宿舍裡常備宵夜,女生基本是各種零食,而男生就是火腿腸、方便麵之類,正是代謝旺盛的年紀,很多人到了熄燈前真的會餓。
今天下午結課之後,華真行將小組召集起來訓練樁法和拳法,他現場指點了一番,交待大家繼續練到七點半,然後再去吃晚飯。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七點,所以學習小組還在原地呢。他們集合的地方,若算直線距離其實離春光宴並不太遠,也就在兩公裡以內。
這段距離上有很多建築物阻擋,各種擾動因素也很多,一般修士的神識是夠不著的。
可是華真行不一般啊,從當年玩紙飛機和木鵲的時候開始,他就一直在鍛煉神識成束後所能到達的最遠距離,以如今的大成修為,足以用神念再給小組成員下個新任務了。
所以陸少得等人並沒看到華真行掏電話叫人,但學習小組全體成員都接到了新任務,立刻跑步到春光宴來吃飯了。
陸少得剛露麵的時候,華真行就已經叫人了。就算陸少得不請客、不結賬,華真行也會自己請基立昂他們吃晚飯的,但是哪樣的話,點什麼菜就另說了。
華真行叫人來的目的,就是不想動手。否則在這種地方,他在這麼多修士的圍觀下,還得出手收拾這麼幾個東西,感覺實在太荒誕了。
讓彆的人比如何光動手也不好,整個昆侖修行界都會把這件事當笑話傳的,華真行個人倒無所謂,主要是會影響養元穀的形象。
基立昂等人上樓了,可是陸少得還有些發懵。他看見又有一個人走了過來,此人輕輕一甩裙擺,側轉身坐到了華真行的對麵,帶著形容不出的優雅風姿。
這個人實在太漂亮了,是位明媚動人的妙齡女子。
來者就是青城劍派的護法張藍衣,看形容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披長發梳了一個道士髻,但是沒有插簪,隻用一條絲帶係住,係帶兩端還打著卷隨著發絲垂落胸前。
華真行記得五味道長上次也是留的這種發型,但五味道長就是一個梳著丸子頭的胖大叔,而張藍衣則是怎麼看怎麼好看,越看越賞心悅目。
她穿著淺藍色長袖上衣,很特彆的絲綢質地,雖然不是什麼法寶,但應該也經過了神識凝煉,顏色是用一種很特彆的蘭花汁染成。
這是華真行觀察的結論,但他也沒有深入研究,因為用神識透過一位姑娘的衣服,那就顯得太不禮貌了。
上衣的底色是淺藍或者說是天藍,有深淺不同得到紋路,看似毫無規律卻顯得很有韻味,下身是一條過膝長裙,色調稍深或者說是湖藍色,紋路仿佛是某種風景的倒影。
張藍衣是青城劍派的護法,五境圓滿修為,法號藍衣。無論什麼人有這樣的法號,就算以前不經常穿藍衣,後來不經意中也會養成習慣。
這身衣裙,襯托得她的肌膚更加嫩白。這種白並非紙片似的蒼白,而是綿糯、柔彈,使人看見了就不禁想摸一摸的感覺。
張藍衣在昆侖修行界還有一個外號,叫藍衣仙,聽這個稱呼就可知其人。
怎麼形容呢,假如將她的照片發給p圖師,會令人感覺無從下手,其本人的容顏已經沒什麼好p的了,頂多調調光線、修修背景。
通常情況下修士都不會難看,修為越高越是如此,身心境界的內外變化是同步的,除非是一些特彆的邪法,否則基本會向男俊女靚的方向發展。
其實有時候儘管容貌變化不大,而身形特征、精神麵貌上微小的改變,給人的感官就會有很大的不同。有些修士或許不修邊幅,但大部分女修對形容還是很在意的。
張藍衣本就是天生麗質,修行至今又有如此修為,那更是美得出塵了,否則也不會被大家稱為藍衣仙。
彆說是陸少得了,就連見慣了美女的華真行,也有那麼零點幾秒的走神,因為他也有些意外。
張藍衣其實來了有一陣子了,但她來的時候恰好看見陸少得等人圍在華真行的桌前,所以就另找了一張桌子坐了會兒,還跟幾個熟人打了聲招呼。
她聽見華真行那邊發生了什麼事,還打聽了一句曼曼是誰?何光趕緊過去坐下,做了個自我介紹並解釋了幾句,然後她也在一旁看戲。
等戲看得差不多了,時間也恰好到了七點,張藍衣也沒管陸少得還傻站在桌前呢,徑直走了過去坐下。
“青城劍派,張藍衣。”
“養元穀,華真行。”
這兩句陸少得是聽不清的,但是感覺卻那麼好聽,主要是指張藍衣的聲音。
張藍衣:“沒打擾你吧?”
華真行:“沒打擾,我就在等你呢。時間正好,一起吃個飯?”
這兩句陸少得是能聽清的,卻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張藍衣笑道:“再點一份就行。”
華真行扭頭衝小姚道:“再來一份小蔥豆腐。”
張藍衣又加了一句:“米飯給我小碗的就好。”
陸少得還站在那裡,華真行也沒有再理會他,但他的腦筋已經有些轉不動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張藍衣剛走過來就吸引了他的注意,這樣一位大美人他也沒法不注意到。
陸少得則感覺,自己“接觸”過的女孩中,儘管美女不少,有的價錢非常貴,但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麵前這位藍衣女子。
華真行今天居然約了她,這樣一位渣男,什麼時候又泡上了如此美女?老天爺真是瞎了眼!
華真行明明點了一桌最貴的菜,自己卻不吃,叫了一夥黑大漢到樓上包間去吃了,麵前還是那一碟小蔥豆腐。
而美女的反應更是讓人驚詫,華真行請她一起吃,對方居然也點了與華真行同樣的小蔥豆腐,這是一種什麼姿態?
就在這時,張藍衣瞟了他一眼道:“這位同學,你們幾個還有事嗎?想吃飯的話,就自己另找一張桌子,沒事不要打擾我和帥哥吃飯!”
陸少得很想問一句:“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或者讓同伴介紹一下自己又是什麼人,但是最終一句沒說就走了。
等出了春光宴的大門他才回過神來,又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同伴拉出門的,不禁恨恨道:“我好心告訴曼曼那姓華的是個什麼人,可她總是不信。
今天你們都看見了吧,那小子真不是個好東西,陰得很也色得很,網上說的一點不錯!”
黑夾克:“我們拍下來,你拿給曼曼看……嘖嘖,這妞可太靚了!”
陸少得:“拍這個乾啥?就是吃頓飯,也說明不了什麼!反倒是這個妞,假如讓那種人渣泡了,實在是太可惜。
她可能還不知道華真行是什麼人,也可能是有事找那小子幫忙的。你們幫我去弄個聯係方式,我得提醒她……假如是那小子能幫她辦的事,我一樣能辦,他辦不到的我也能辦。”
練家子勸道:“陸少,我們先回去吧,有什麼事不必著急今天晚上。”
銀耳釘也勸道:“等明天的,收拾那小子還不簡單!到時候曼曼不信也得信,至於這個妞,也會知道姓華的就是個人渣,還得感謝陸少您的提醒。”
說回去,陸少得卻沒走,幾人上了路邊一輛大排量越野車。坐在車中,視線透過飯店的櫥窗,還能看見華真行與張藍衣相談甚歡,可惜陸少得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華真行:“張護法,你的耳墜好彆致,也是一對法寶嗎?”
張藍衣:“華總導好眼力,確實是一對法劍。”
張藍衣身上沒有多餘的飾物,卻戴著一對耳墜。耳鉤下麵是一粒珠子,珠子下麵的鉤環又掛著一枚寸許長的小劍。珠子和鉤環並非法器,下麵的小劍才是。
這樣的耳墜假如換一個人戴著,或許會感覺過於堅銳,但是張藍衣的形容本就很柔美,它反而起到了一種恰到好處的修飾作用,與其氣質互補,人感覺更加豐滿生動。
張藍衣將法劍打造成耳墜,當然也是精心的設計。華真行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一開口就提到了她的耳墜,當然是很會說話了,不僅是有眼力,而且有眼力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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