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桑總……
這故意的疏離,讓桑時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桑時承認那時候粟衍的存在,左右了他的判斷,畢竟幾年前,沈明月就是因為一個和粟衍差不多條件的男孩子拒絕了他,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雷崢是蛇,粟衍便是那根井繩。
“非要離婚?”桑時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知道那個孩子是他的以後,他也慢慢地回過味來,心疼,後悔。
“你讓我打掉孩子這一條,就夠我恨你一輩子的了;你還騙我,一天騙我幾十次,不見我家人,哪一條都夠淩遲的了!”沈明月恨恨地說起來,她朝著桑時說話,唾沫星子都噴到了他身上。
片刻後,桑時聲音沙啞低沉地說道,“是尹正東對你不夠好,還是桑時對你不夠好?”
沈明月沉默了。
她忽然想到大哥說的那句“桑時的不自信”。
她從未想過,在桑時的人生字典裡,竟然還有“不自信”這三個字。
他是法律和金融界的天才,能夠在商界攪弄風雲,也能夠俯瞰律政界,他該是“最自信”的。
或許他真的有苦衷,可沈明月還是原諒不了,她需要時間消解。
“好了,在這裡停車吧。”離邱美家還有一段路,沈明月便讓桑時放下她,免得讓邱美看到。
“什麼時候再見?”桑時一下握住了沈明月的手。
沈明月一邊抽一邊說道,“該見的時候自然會見。你鬆開我。”
可是桑時沒有聽她的,他一下把沈明月拉到懷裡,狂熱地親吻起來。
沈明月有些沉迷,可是隨即她想到什麼,她撤開自己的身子說道,“我們已經不是以前的關係了。”
桑時閉著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他的手勾著沈明月的脖子,與她抵額相對。
“習慣了。”他低喘著粗氣說道。
沈明月沒說什麼,她掙脫了桑時的手,下車,疾步走了。
她有些迷糊,愈發覺得或許離婚並不是明智的選擇,畢竟如他所說,她習慣了他的性格,他的身體,習慣了和他親密,重新再找一個人,走入那個人的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兒……
剛剛拐了個彎,沈明月便看到有一輛挺豪華的車在路邊停著。
她沒在意,剛要從旁邊走過去,裡麵便有一個女聲傳來,“沈小姐,進來聊聊吧。”
沈明月詫異,側頭看了看車裡的人。
來人說話的聲音已經不年輕了,但從她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來,路燈加上她車裡的燈照得她皮膚明豔動人,極有氣質,帶著說一不二的架勢。
而且,看她的長相,有幾分跟上次在米粉店見到桑時車上的女人很像。
“你是……?”沈明月問道。
“尹天驕。”尹天驕盯著沈明月。
沈明月長得比當年的“沛城之花”邱美還要漂亮,身材也更加高挑,臉上有貴氣也有傲氣。
沈明月心裡“咯噔”一下,桑時的媽媽。
沈明月不知道該叫尹天驕什麼,想了好久,叫了句“媽”。
尹天驕顯然對這個稱呼嗤之以鼻,但她並沒有發作的理由,現在確實,桑時和她還沒有離婚。
“上車。”
沈明月便上了尹天驕的車。
尹天驕的車裡非常寬敞,她把手裡的一個包裝盒遞給了沈明月。
“沈小姐,這是你給我織的毛衣,謝謝你。不過很遺憾,以後你的手藝我見不到了。”尹天驕十分平靜地說道。
這一句話就點明了她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