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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就出來了，進去和出來時沒什麼不同，不過整個人明顯精神許多。不知道陳氏跟她說了什麼，她沒了之前的局促，眼神也亮起來。
“這小姑娘不錯，我決定收她為徒。”陳氏也跟在後麵慢悠悠出來，表情很是滿意，她看向顧爭幾人，“聽說這小姑娘家不在城裡，家人也不同意她來讀書。如果你們放心的話，她可以就在我這兒住著，和我一起吃住。我也不多收她錢了，反正我這兒還有些空屋，住得下人。”
“太好了，這樣陳姨你也有人陪。”
對於這個想法董棋是舉雙手讚成，她之前就覺得陳姐姐走後怕陳姨會孤單，因此時常過來陪她，如果李秋留在這兒讀書，以後她也不用老是擔心陳姨一個人在家不小心出事了。
這件事陳姨詢問顧爭幾人，但真正要看的還是李秋自己的想法。顧爭低聲問她願意嗎，並表示不用在乎錢的問題，李秋笑著回答：“我願意的。 ”
陳氏收的學費不高，一年不過一兩銀子，全包吃住的話算下來她還要虧錢。但她說什麼也不願意多收，隻說自己和李秋投緣，收錢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董棋之前把陳氏誇得天花亂墜 ，她們目前為止也沒看出她多厲害，凝元小聲道：“她真的會教書嗎？為什麼我感覺總有些不靠譜。”
大概是第一印象不太正常，凝元心中難免生出疑問，人同瞧著那堆泥巴試圖說服自己：“或許高人總是有些不正常？”
“想知道的話，留下來旁聽幾節課不就行了，正好凝元你也可以跟著學學。”
顧爭沒那麼多顧慮，她此時對陳氏本人格外感興趣，同樣的樣貌同樣的名字，還同樣有個女兒。
這位百城的陳氏和那位安平縣的陳氏，有多大可能性不是同一人呢？
“你們想旁聽？”得知顧爭幾人想法，陳氏倒是很歡迎，“可以，你們也留下來一起住吧。”
董棋功成身退，她是偷偷溜出來的，不能待太久，所以又聊了幾句後便著急離開。
陳氏說今天時候不早就先不上課，從明天再開始。然後領著她們來到空房間，雖然沒有人住，但屋子裡也沒有落灰，簡單打掃下便行。
安排好住所後，趁著顧爭幾人擺放用具的時間，陳氏拉著李秋往外走，嘴裡還念叨著：“來來來，這個泥窯究竟要怎麼搭燒起來才不會裂開？你來幫幫我，我試了好多次都失敗了！”
耳朵尖所以聽到的凝元：……我的感覺果然沒錯。
不知道為什麼，在見到這個陳氏的第一眼她就有種對方極為不靠譜的感覺。
凝元能聽到的人同自然也能聽到，甚至在她們出去後，她還能聽見從外邊傳來的和泥聲，以及李秋出手示範後，陳氏恍然大悟的感慨。
她低頭將被子放好，隻覺得這位高人真是太奇怪了些。也不知道她究竟問了李秋什麼問題？不會是問她會不會建泥窯，會不會烤雞這種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