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克略一沉吟後,回帳中整了整衣冠,這才出了大帳。
路上碰見了副指揮使左彭超。
劉克主動拱手道,“左指揮使早。”
左彭超一笑,拱手道,“劉參軍,你也夠早的啊。”
兩人說著話一同往蘇傅山大帳中來。
蘇將軍早上起早了些,剛吃罷早飯,正想在案幾後再眯一會。聽見門外通稟,說是副指揮使和劉參軍在帳門外。
蘇傅山隻惱被吵了瞌睡,心道剛走了個賀啟焱這會又來了倆,“讓他們進來。”
兩人前後腳進了帳中,蘇傅山眼睛瞅也不瞅地道,“何事?”
劉克望望左彭超,他是副指揮使,理應他在前。左彭超稍稍努努嘴,意思是我不急。
劉克也便不再謙讓,道,“秉將軍,軍糧按等級已下放到軍倉,隻是數量上按人頭每人每月均減少一成。”
蘇傅山抬頭道,“竟少這麼多?”
劉克回稟道,“朝廷文書上寫,今年各地水患居多,糧食產量不如往年。隻是這個數量確實少了不少。”
左彭超趁此說明來意,道是,“其他大營已相繼出現兵丁鬨事的情況,若處理不妥,我營恐會出現類似情形。”
蘇傅山問道,“軍餉有無變化?”
劉克道,“同往年一致。”
“那就讓兵丁拿錢買糧食嘛。”
劉克沒想到蘇傅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嘴上仍是說道,“以錢換糧,雖可行,隻是如此一來會寒了將士們的心。”
蘇傅山笑了,此事自然不好處理,道,“劉參軍你辛苦下,親自督辦,務必安撫好將士們的情緒。”
事已至此,劉克隻好拱手,“末將得令。”
狀若是想到了什麼,劉克又道,“將軍,門外定遠侯府賀啟焱已等了兩日,可是要給他安排個去處?”
蘇傅山不知道賀啟焱一直等在營門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定遠侯府,賀清岐麼?蘇傅山攆著自己的胡須,遙想多年前兩人曾共事過一段時日,後來各自奔赴不同戰場,交往日益淡下來。
更重要的緣故是兩人對西北戰事的不同態度,賀清岐指責他貪生怕死,蘇傅山卻不這樣認為,北線戰事也沒多出彩,賀清岐沒有資格對他指手畫腳。
一次朝堂之外賀清岐看蘇傅山鳳翅兜鍪全副盔甲,打趣道,“難為老夥計一直整裝,可是西麵戰事又起,將軍要為國出征呐?”
蘇傅山很想說,老匹夫你行你上。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兩人每每見麵,互看不上,話不投機半句多。
左彭超看著蘇傅山不置可否的態度,就道,“賀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