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出去了?”六麓猜測了一句。
小廝搖了搖頭,“不可能,我一直都在院子裡,沒看見主子出去。”
江歲歡環顧四周,看見屏風後麵有雙靴子,微微動了一下。
恰巧這時,白梨走了進來,對她點了點頭。
她看向小廝,說道:“我時間不多,既然你家主子不在,我就先走了。”
“咳咳,且慢!”一個男子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鴉青色長袍,頭戴銀冠,臉上蒙著一副狼首麵具,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睛和嘴巴。
從眼皮鬆弛的程度來看,他應該已是不惑之年。
江歲歡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心裡嗤笑一聲,這不正是那日在賭坊見到的宰相麼。
在他自己的地盤還戴著麵具,可見防備心有多麼重。
宰相雙手背在身後,從容地走到江歲歡麵前,壓低了聲音說道:“來時不小心弄濕了衣裳,便去屏風後麵換了一身。”
“耽誤了江太醫的時間,老夫失禮了。”
他嘴上說著失禮,腰板卻挺得筆直,眼神更是直勾勾地盯著江歲歡,看不出一絲歉意,反而顯得居高臨下。
江歲歡是個禦醫,但宰相身為朝廷上的一把手,連皇上偶爾都得聽他的,更彆提彆人了。
他隨口客套一句,隻要麵子上能過去就行,壓根不在乎江歲歡怎麼想。
江歲歡沒說話,故意眯著眼睛從上到下打量他。
他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穿好衣服,低頭檢查了起來。
江歲歡這才收回視線,問道:“敢問您是哪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