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整理著衣裳,冷聲道:“老夫在朝為官,不過是五品官員,江太醫不必好奇老夫是誰。”
他從懷裡掏出一枚五品官員的令牌,在江歲歡眼前晃了晃,“你可看清楚了?”
“嗯,看清了。”江歲歡點頭,心裡卻翻了個白眼,令牌上沒有名字,也不知道他從誰手裡搶來的。
宰相把令牌往懷裡塞,嘴裡說著,“按照常理來講,我出錢,你治病就行,這好奇心太重,有時候不是一件好事。”
江歲歡道:“我不是好奇,而是謹慎。”
“萬一病人是個逃犯,或是十惡不赦之人,我治好了他,也容易沾上麻煩,所以得找你來問一問,順便給我寫個擔保書。”
宰相愣了一下,問道:“什麼擔保書?”
“簡單來說,就是你負責做個擔保,我治好這個病人以後,不管他惹了什麼麻煩,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江歲歡微微一笑。
宰相斥道:“你是信不過老夫?”
“你一不肯露臉,二不肯說自己是誰,讓我如何相信你呢?”江歲歡反問道。
“我……”縱使宰相反應再快,也被江歲歡的話噎了一下。
他為官幾十年,自從當上宰相後,再也沒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可他不願意暴露身份,自然不能端起架子,麵具下的臉色一陣鐵青。
江歲歡的語氣略帶譏諷,“恕我直言,大人不願意暴露身份,足以證明這件事有危險。”
“我一個治病救人的大夫,不想摻進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裡,要一張擔保書總不算過分。”
宰相“哼”了一聲,像是老牛用鼻子噴氣,沒好氣地說道:“我要是寫了擔保書給你,那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大人不用簽名,隻需摁下手印。”江歲歡笑眯眯地從袖子裡掏出印泥,“聽說皇宮的天祿閣中存放著大臣們的手印,萬一東窗事發,還能憑手印找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