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傷心無比,甚至忘記了江歲歡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指著江歲歡罵道:“我兒若是毀了容,我定要你好看!”
江歲歡理解她愛子心切,但對於這樣的威脅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
江歲歡沉下了臉,冷聲說道:“夫人!薛公子臉上的傷口太深,止不住血,若是不縫合傷口,流血太多的話將會危及生命,是皮囊重要,還是生命重要,希望您能想清楚。”
她本可以告訴薛母,如果薛令臉上的傷恢複得好,再配上她特製的藥物,是不會留疤的,但是聽到薛母這麼威脅她,她便不想說了。
薛母一怔,嘴唇顫抖著說道:“真的嗎?”
孟太醫在旁邊幫江歲歡說話,“是啊夫人,薛公子的傷太過嚴重,不及時縫合會危及生命,江太醫擔心薛公子的生命,才會自作主張縫合傷口。”
薛母看著病床上的薛令,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夫人她心疼孩子,情緒難免有些失控,望理解。“大理寺卿情緒穩定多了,看著江歲歡問道:“薛令大概多久會醒?”
江歲歡答道:“多則四五天,少則一兩天,不過他流血太多,得好好修養一段時間,不能再進叢林了。”
“我明白。”大理寺卿點了點頭,“今天多謝你了,聽說我夫人的病也是你治好的,等秋獮結束後,我們會好好感謝你。”
“不用了。”江歲歡扯了扯嘴角,“隻要你們不抱怨我就行。”
薛母聽到這話有些難堪,她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囁嚅道:“江太醫,剛才是我太激動了,希望你能理解我作為母親的心情。”
“我實在是太擔心薛令了,所以才會失去理智。”薛母說著,捂住臉又哭了起來。
大理寺卿摟住薛母的肩膀,安撫了幾句,“夫人不要擔心,薛令是個男子,臉上就算留了疤也不礙事的。”
薛母哭泣著說道:“你懂什麼,男子要是毀了容貌,也會受影響的,姐姐想把錦玉嫁進咱家,若是薛令毀了容,錦玉不願意了怎麼辦?”
“不願意就不願意吧,我也不想要這樣的女子嫁給薛令。”
大理寺卿搖了搖頭,看向江歲歡問道:“江太醫,我們現在可以帶薛令回去了嗎?”
“可以了。”江歲歡點頭,“你們先等我一下。”
她轉身回到桌邊,提筆寫了滿滿一頁紙的字,然後將紙遞給了大理寺卿,“這上麵寫的是注意事項,嚴格按照上麵寫的照顧薛公子,是有可能不會留疤的。”
“真的嗎?”薛母一把將紙抱在懷裡,“真是太好了!”
江歲歡麵無表情地說道:“明日我讓人給你們再送一包藥粉,你們把藥粉用水調成糊狀,抹在薛令臉上,會加快傷口的愈合。”
薛母連連點頭,見江歲歡神情冷淡,有些尷尬地問道:“江太醫,你是不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