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太醫要麼望著帳篷頂,要麼低下頭研究起腳邊的泥土,隻有楊太醫不服氣地說道:“我們這是相信你們,那人受的又不是什麼嚴重的傷,最多以後臉上留個疤破個相。”
“感情破相的不是你!”
“是我又如何,我長得本來也不好看。”楊太醫撇了撇嘴,“再說了,我那不是閒逛,是找找附近有沒有價值高的藥草。”
“我要是沒有這習慣,能找到那顆千年人參嗎?”楊太醫看向江歲歡,“你說是吧,江太醫。”
江歲歡摸了摸鼻子,乾笑一聲,“好像是呢。”
正當孟太醫氣得吹胡子瞪眼時,茯苓邀功似的舉起手,“師父,我沒有在外麵閒逛,我救醒那個夫人以後,直接就回來了。”
“你還有臉說!”孟太醫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人家江太醫縫合傷口也才用了一刻鐘,你什麼時候能有她一半厲害我也放心了!”
茯苓悻悻地低聲嘟囔,“您縫合傷口少說也得兩刻鐘呢。”
“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呢?”孟太醫順手拿起旁邊的醫書扔了過去,“把這本醫書給我抄三遍,抄不完不許睡覺!”
茯苓不敢反抗孟太醫,隻得不情不願地拿起醫書,坐到一旁奮力抄寫。
江歲歡略感疲倦,坐下來閉上眼睛,右手不輕不重地捏著鼻梁。
旁邊太醫們的談話聲鑽進了耳朵裡。
“雖說參加狩獵的人都提前簽了生死狀,但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次有人受這麼重的傷。”
“是啊,之前的不是刮傷就是脫臼,最重的一次是陳宰相的小兒子陳禹諱被狼咬了口,不過是咬在小腿上了,也沒出什麼大事。”
陳禹諱?江歲歡眼睛轉了轉想起來了,哦,那個被楚訣戴綠帽子的男人。
有太醫問道:“你們說皇上會不會下令取消秋獮?”
“不可能的,出發前國師夜觀天象,此次秋獮諸多不順,而且不能中途停止,否則會有大禍。”
“這麼嚇人,你怎麼知道的?”
“我給國師拿了一瓶冬蟲夏草,他偷偷告訴我的。”
……
日落西山,暮色四合。
江歲歡百無聊賴的在帳篷裡坐著,給薛令縫合傷口太耗費精力,她沒心思給這些太醫講現代中醫學了,打算等明日再說。
忽地,大地開始微微顫動,遠處響起了馬蹄聲,茯苓率先反應過來,丟下手中的毛筆作勢往外跑,“是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