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迷茫地看向侯夫人,“娘,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侯夫人簡直羞愧得無地自容,“我當時並不知道歲歡會醫術,擔心她醫死人,就……”
雖然侯夫人的話隻說了一半,但江昱也大概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捏了捏鼻梁,忍不住用責怪的語氣說道:“娘啊,就算你再怎麼不相信歲歡,也不應該詆毀她的名聲啊!”
侯夫人漲紅了臉,“娘知道錯了,娘這就派人去澄清。”
“那就勞煩侯夫人再寫一份悔過書,張貼在城門口,好讓眾人都明白真相。”江歲歡不冷不熱地說道。
從前的侯夫人最是好麵子,江媚兒為她掙夠了麵子,也讓她丟儘了臉,如今的侯夫人對許多事情都看開了,咬了咬嘴唇說道:“好!”
江歲歡轉身欲走,江昱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歲歡,我和爹娘要去祠堂,你也來吧。”
“我和爹娘對不起你,既然要當著列祖列宗的麵懺悔,你也應該在場才是。”
她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可以。”
這具身體屬於原主,她確實應該到場,聽聽他們是如何懺悔的。
江昱和侯夫人扶著咳嗽不止的侯爺,江歲歡慢悠悠地跟在三人身後,一同來到了祠堂。
冬天的祠堂更加陰冷,等到三人都走進去以後,江歲歡停在了門檻旁邊,不再往前一步。
三人跪在牌位前麵,江昱意識到她沒有跟進去,轉頭問道:“歲歡,你為何不進來?”
她沒有說話,而是打量著眼前的祠堂,幾個月前,侯爺和侯夫人讓她在祠堂罰跪,而幾個月後,跪在祠堂的人變成了他們。
天道好輪回。
江昱尷尬地咳嗽一聲,把頭轉了回去。
侯爺拿出三根香,顫顫巍巍地點燃後,對著列祖列宗的牌位拜了三下。
正當他要把香插進香爐裡時,江歲歡忽然開口說道:“上次侯府舉辦家宴,我來晚了一天,你們罰我在這裡跪了許久。”
侯爺的動作頓住,若不是江歲歡突然提起,他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
“當時我給你們說,是江媚兒故意告訴了我錯誤的時間,你們不相信我。”江歲歡壓低了聲音,“不過啊,多虧你們讓我在這裡罰跪,我才能把所有的委屈都告訴列祖列宗。”
“也許你們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就是侯府的列祖列宗對你們的懲罰吧。”
香灰掉落在侯爺的手上,侯爺卻渾然不覺,他把手上的香插在香爐裡,慢慢抬起了手,狠狠往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
他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一巴掌打下去,臉都腫了半邊,幾乎把自己打暈了過去。
江昱和侯夫人都被嚇住了,侯夫人捂著嘴尖聲叫了起來,“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