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杏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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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沐忙完了又回來找她,見佟映真在挑筆,便道:“姑娘,這邊都可以先試試,好挑個合適的。”

佟映真挑了兩支狼毫,一支價極高,另外一支是秦元胥一直跟在她身後,她心虛也算認真挑的。秦元胥隻是默默跟著,佟映真問什麼,他就答什麼,隻是喜歡盯著她看。佟映真彎下腰來細細地對比挑選,被他盯得不甚自在,耳根微微發紅,撩了撩垂下的發絲。

她的神色認真,讓秦元胥忽然,頗生了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佟映真去試筆的地方找出相同的兩支,遞給秦元胥:“侯爺試試,哪隻寫字順些。”

秦元胥並未看筆,隻是隨意接過一支,沾墨在乾淨的紙上行雲流水地寫下兩個字。

竟是她的名字。

佟映真愣了一瞬,看著紙上未乾的墨跡,抿緊了唇瓣,心中五味陳雜。

“侯爺不是說未曾派人查過我麼?世上同音的字那麼多,怎知映真的名字是這個。”

說完便覺得這話問的蠢了,秦元胥既查過佟家,自然會知道佟敬林會有一女映真,隻是不知是她罷了。

話雖如此,佟映真仍是不服氣似的提筆在旁邊寫下他的名字,習慣性地在末尾處點了一點。

而後將兩支筆都一股腦塞給他,她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語氣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嬌嗔:“依映真看,侯爺就不是真心想來買筆的。”

“誰說的,將這兩支都買下來。”

秦元胥握緊了那兩支筆,輕輕摩挲著感受上邊的餘溫。

佟映真拿起那張寫過的宣紙,折了兩折,拍在秦元胥的胸口,滿眼無辜單純地看著他道:“女兒家的名諱不便落在外人手中,煩請侯爺將這張宣紙自行處置,映真就先告退了。”

身後傳來男人的低聲輕笑,秦元胥將宣紙收好,佟映真聽見他跟來的聲音,忍不住含笑駐足回頭看他:“侯爺還跟著我做什麼。”

他的眼中也都是笑意:“多日未出府,你隻打算來這看看?”

佟映真佯裝嗔怒,到底是因為誰才受傷,害得她半月出不了門:“那也不關侯爺的事。”

秦元胥眉眼微翹,渾身散發著愉悅的氣息,眼中波光流轉:“我帶你去逛逛。”

他將筆扔給鬆新,突然蹲下橫抱起佟映真,大步邁出了翰墨閣。佟映真驚呼一聲,下意識地伸手攬住秦元胥脖頸:“侯爺!”

“姑娘!”巧月嚇得愣在原地,反應過來便想去追,卻被鬆新給攔住。

鬆新從未見他家侯爺行事如此輕慢過,但他愉悅是真,做下屬的便按主子心意來。

秦元胥抱著人翻身上了馬,讓佟映真穩穩地側坐靠著攏在他的披風裡頭,見風擋嚴實了,便策馬出城。

佟映真從未騎過馬,被馬上的高度狠狠嚇著了,還未回過神,馬兒一聲長嘶,便開始跑動起來。秦元胥的披風將她攏著,她隻得轉為環抱在他的腰間,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讓旁人瞧不清麵容。

“駕——”

馬兒被他養的極好,周身的皮毛在光下泛著油亮的光澤,後頸的鬃毛隨而風動,更顯威風凜凜。

佟映真知他這匹黑駿馬叫雲風,長河落日,追雲,逐風,我亦雲風,蹄踏秋色卷平岡。

先帝在時西域進貢來的一批戰馬中,雲風是性子最烈的一匹,卻生生被秦元胥給馴服了。宮變一事,也是他騎著雲風,單槍匹馬闖開宮門救下先帝,在承明殿守著保先帝性命無憂。

秦元胥怕嚇著她,便有意壓著速度,直至出了城門,他才將佟映真放開了些。

佟映真從他懷裡探出一個頭來,手上還是一點不敢鬆開,有些惱地抬頭看他下巴:“侯爺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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