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手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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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茶樓突見沈茂後,再被他找上時,佟映真已是不那麼驚訝了。

佟映真被帶進了包間,心想著上次刑部之事,他被秦元胥狠狠擺了一道,近日定是不太好過的。但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與他見麵了。

不過,相較於沈茂全然被騙,她將拓印一事抖了出去,倒是顯得無關緊要。

佟映真笑道:“映真想著大人近日繁忙,怎麼突然得閒找上我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慢慢走近,身旁的桌上擺著一杯靜候佳人的東西,沈茂將它拿起,冷聲道:“喝了它。”

佟映真的目光落在杯中漾起的水紋,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是什麼。”

沈茂將東西遞至她的麵前:“西域的毒藥。你服下後,隻要好好為國公做事,每月末我便會將解藥給你。”

身後的門已然被緊緊合上,來時門口仍守著那兩名帶刀的侍衛。

這是要逼她喝下的意思了?

佟映真的笑意漸消,雙手自然地放在身前,她站在原地並未去接,抬眉問道:“大人這是何意?”

沈茂冷笑一聲,端著酒杯起身逼近她:“要怪,就怪你與秦元胥走得太近了。萬一你們聯手,豈非是對國公不利。”

佟映真的目光陡然淩厲,再不掩飾心中的鄙夷,冷冷地回望他道:“沈大人多慮了。我親眼看見殿下死在他的劍下,早就對他恨之入骨了,又豈會與他聯手。”

她再清楚不過了,沈茂此人,慣是個欺軟怕硬的。他若真是個不怕事的,早該在她進門的那一刻就讓人將她按住,直接灌下便是。

哪裡還容得下她開口。

說到底,還是對她忌憚居多。

“可映真也不是怕事的人。”佟映真從他手中奪走了這杯摻了東西的酒,而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酒水四濺,“沈茂,你用這種手段,無非就是不信任我,那憑什麼我就要相信你呢。既是共同利益驅使,你就該明白,你必須要信任我。”

可真是笑話,她豈是這麼容易便能拿捏的。

佟映真目光冷冽:“你若要逼我,我大可以去坦白一切。我保證,你我屆時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何必要鬨得如此不愉快呢。”

酒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沈茂被她的話怔住。他低頭看著一地的酒漬,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咬牙衝她罵了一句“瘋子”。

佟映真倒是很享受他送來的罵名,她笑得沒有一絲情感和溫度,透著毛骨悚然的狠戾之色,看得他不寒而栗。

他早該知道她就是這樣一個瘋子的。

從那時她主動找上門來,說要共謀刺殺秦元胥開始,他便知道,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國公的顧慮是對的。隻可惜當年沒有除掉她,讓她逃了去。如今她回了京中,又與秦元胥有了千絲萬縷的牽扯,倒是不好輕易再對她動手了。

“哼,秦元胥馬上要去一趟雁北,”沈茂避開她的眼神,“國公的意思,是要你隨行,監視他的動作。”

這是第二件事了。

裴黨的動作比她想象中的要快,想來是聖上羽翼漸豐,他們已是被秦元胥給逼急了。

但秦元胥要去雁北一事……她卻是從未聽他提過。

也是,自上次與秦元胥吵了一架後,雖說這幾日都按時去武安侯府,但也不過是陪朵朵玩玩。她連他人都見不到幾麵,總是看她一眼便留下個背影,話更是一句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