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盎抓住長命鎖下綴著的其中一個小鈴鐺,剛要演示一遍,就被謝恒抓住了手:“先生事務繁忙,無事不要相擾。”
事出緊急,語氣不由得有些生硬。
花春盎一聽又不高興了,金豆子不要錢似的一串又一串往下砸:
“怎麼無事了?嗚嗚嗚我臉花了,被燙起泡了,毀容了,我要跟大祭司告狀!我嗚嗚嗚我要回家!我要讓大祭司不給你那短命鬼表姐煉救命藥了嗚嗚嗚嗚嗚!”
“不要胡鬨。”
謝恒隻能再度放軟了聲音,用手背給她擦拭著眼淚。
常年舞刀弄槍的手背到底粗糙,很快又給她嬌嫩的小臉擦出了紅痕。
謝恒愧疚不已,趕忙從馬車中找出一塊手帕,從銀製水壺裡倒了點水洇濕,避開水泡處,小心仔細得給她擦著臉上的色塊。
好在供魂魄安身的紙紮人,材質跟普通黃紙還是有區彆的,沒給擦得更花了。
仔仔細細得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將這張精致的小臉擦乾淨了,五官也未扭曲缺塊。
謝恒暗暗鬆了口氣,慎重得打好腹稿後,將話攤開了說:
“安歧,我的確是為了給我表姐救命,才答應娶你為妻的。但你放心,我既娶了你為妻,就會履行丈夫的責任,不會故步往事,糾纏舊人。
你若真心待我,我也會真心待你。感情非是一日養成的,你若現下叫我對你情比金堅,實乃鏡花水月。
但是,我向你保證,我會學著去喜歡你的。等到他日我幫你將固魂的骨骼找回,我的去留全憑你心意。”
花春盎眨巴著大眼睛,眨掉了最後一滴淚,卻是止不住大哭後遺留的抽氣聲。
謝恒歎了口氣,輕輕給她擦去了這滴淚,將畢生的耐心都用在了她身上,如對待三歲稚兒般問道:“聽懂了嗎?”
花春盎點頭。
謝恒溫柔得複問:“不哭了可以嗎?”
花春盎搖頭。
滿腔的愧疚無法排解,謝恒忸怩得將她抱入了懷中,學著她句尾喜歡翹尾的音那般哄道:“不要哭了嘛。”
花春盎依舊搖頭,吸著個鼻涕泡泡,一本正經地糾正道:“你說錯了……唔……你入贅了我相府,是我娶你為夫婿,非是你唔娶娶我為妻。”
謝恒替她擦去了有礙觀瞻的鼻涕泡泡,怕再將她惹哭,不得不回應:“……恩。”
得了謝恒的肯定,花春盎自信滿滿地繼續說道:
“我爹說了,說了嗚……自古男子娶妻,少有入贅女方家的。男子生性好強……不管嫁的妻子品貌如何,嗚嗚……家境如何,內心都會扭捏難快。”
“……”
見謝恒不答,花春盎用直勾勾的眼神催促著,謝恒:“…………恩。”
得了肯定,花春盎方繼續往下說:
“夫妻相處,和嗚和睦融洽最是重要……由於顛倒了綱常,女方更是要給足了男方尊重與安全感,才能使後宅安寧。但嗚但最重要的一點是……是女方不能仗著母家屏障妄自尊大,男方更嗚更不可仗著……仗著婆家縱容恃寵而驕。雙方皆需得張弛有度,方能相攜至白頭。”
謝恒:“………………恩。”
可憐花丞相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