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朱雀祭教(2 / 2)

朱雀祭教一愣,繼而麵色鐵青,爬滿了梵文的一張臉,顯得更加詭異可怖,盛怒之下,聲音尖細得仿若指甲刮擦於金石之上:

“那又如何?大祭司自有他憂慮繁忙之事,何從顧及方方麵麵?大祭司之大義,天地可鑒!”

謝恒卻不放過他,一針見血道:“朱雀祭教乃國祭閣四祭教之一,先生忘記誰,都不可能忘記下首之祭教。”

朱雀祭教沉沉得後退一步,臉上黑紅色的梵文流動得更快了,如同一條條爛臭的腐蟲,正在啃食他的麵龐。

五官仿佛融化了,漸看不清表情神態。

靜候在一旁的兩名祭徒,亦是如此詭態,兩兩相望,不由上前一步:“朱雀祭教,大祭司在……”

朱雀祭教怒道:“閉嘴!”

如偏執的瘋子般瞪視著謝恒,似要將他的每一寸骨肉都嚼碎咽下。

梵文裹挾著灼燒精魂的劇痛,朱雀祭教遊走在精神崩潰的邊緣,猙獰過後,反倒哈哈笑了兩聲:

“謝狀元一副大義凜然之貌,卻又乾淨到哪去?若你真心待那妖女,又怎會待神箭逼近了才出手?不過是另有所圖,不明對方深淺,借我之故加以試探罷了!”

謝恒揣有紙紮人的那隻手臂一僵,明明紙紮人不曾踢踹與攀咬他,卻宛如觸電一般,皺眉看向袖口之際,僅僅掌心大的紙紮人,卻已是踉踉蹌蹌得跳出。

剛觸地便化為人身。

在寬大的袖擺中滾過一遭,花春盎頭上的朱釵首飾已是不翼而飛,發髻淩亂如雞窩,眼冒金星之餘,不妨礙她單手叉腰,指著朱雀祭教謾罵道:

“你這尖嘴猴腮的醜八怪,私自違背大祭司的命令不夠,嘴巴還恁臭,在我麵前膽敢抹黑我家郎君!誰借你的熊心豹子膽?

整日在國祭閣裡拿著雞毛當令箭,阻撓我見大祭司,我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兒個,我就替大祭司清掃門戶,免得來日你做出更加出格忤逆之事,平白玷汙了堂堂國祭閣的門楣!”

謝恒深深看了花春盎一眼,麵有愧色一閃而過,卻又轉瞬不著痕跡得看向他處。

被兜頭罵了一竹筐,朱雀祭教的精神再度癲狂:

“小小妖女,口氣不小!今日我便了結了你的小命,省得你玷汙大祭司的骨骼!怪就怪你胃口太大,好好的丞相府千金不當,非要覬覦不屬於你的壽數,縱人間風花雪月的快活。荒山野嶺,命喪賊匪之手,當是你殯天的判詞!”

又轉而朝謝恒冷笑道:

“謝狀元今日之死,怪隻怪你既不願久居廟堂為國為民,也不願守兒女情長遵父母之命,隻願出賣美色,攀高門大戶金枝玉葉的門楣,行此等類麵首之捷徑,以待來日一步登天、飽食終日!既蹚了這趟渾水,就得為你的抉擇付出代價!”

撂狠話間,朱雀祭教的手快速結下一個古老的法印,兩個祭徒在旁配合,而後,停留在兩個祭徒肩上的鷹隼,尖鳴一聲,兩相盤旋著直竄高空。

流泄下遙遠沉重的祝詞,再一回眸,一個祭教兩個祭徒,如同拉磨的驢般圍著一個圈旋轉,將山頂之上的平地占據,並將花春盎與謝恒二人圍在圈中。

猶如高崖之上墜下的三千尺飛瀑,圍成圓形立柱將兩人包圍。立柱之中,閃現著一個又一個穿著黑袍之人,麵貌與國祭閣這三人長得一模一樣。

被卷入陣中的花草樹木,瞬間枯萎凋謝,失了生息。

猝然,無數黑黢黢的觸角自立柱中伸出,蜿蜒卷曲,所觸之物瞬間被其纏裹吞吃,連點灰都不曾留下,於天地間消散了個乾淨!

觸角越伸越長,像蟲豸一般惡心,幾次三番劃破花春盎蓬起的裙裾,反而遠遠得避著謝恒,幾步範圍內難得一片淨土!

“完蛋,這勞什子法術!”花春盎剛剛拉出長弓,便不由被這快速滾動的立柱弄得頭暈目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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