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朱雀祭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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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之上,一名身穿神秘黑袍的男人收了神弓,漆黑如點墨,不帶一絲眼白的眼睛,惡毒得盯著山下看,也不知透過密密麻麻遮擋著的樹冠,究竟看到了什麼。

寬大的兜帽蓋住了頭,卻蓋不住他臉上複雜交錯的梵文,整張臉由黑紅色的梵文織就,一路延伸至脖頸之上,再沒入高高的領口之中。

用力一捏,神弓化作一團血霧消散。

同時收起弓的兩人,與之同樣打扮,麵上也同樣爬滿了梵文,右手在胸口上劃了一個古老的象征金烏的圖案,而後虔誠得施了一禮:

“朱雀祭教,神劍射空了。大祭司在召喚我們,我們該回國祭閣了。”

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話語。像是被左右手控製的提線木偶。

兩人的右肩上,皆停立著一隻凶戾的尖嘴鷹隼,被稱為朱雀祭教之人的肩膀上,卻是空空如也。

一語畢,三人臉上黑紅色的梵文,仿佛活了一般,詭異得緩慢流動了起來。

“走。”

朱雀祭教不甘得一揮手,正欲帶手下離開,麵前,卻忽然被丟下了一隻死鷹。

死鷹的頭部被貫穿了一個血洞,正是朱雀祭教常年馴養的那隻鷹。

朱雀祭教猛得一回頭,隻見他剛才站立著的,懸崖峭壁的邊沿處,正站立著一名容貌俊俏,氣度非凡的道士。

朱雀認得他:“謝狀元。”

謝恒回以一頷首:“朱雀祭教。”

國祭閣尊大祭司為首,下設四大祭教——青龍、白虎、玄武、朱雀。依照實力依次坐席,分彆管束下屬的祭徒。

麵前的這位朱雀祭教,便是祭教中實力最次的一位。

謝恒站得端方雅正,除了被撕了兩角的道袍略顯狼狽。

衣上的汙泥與褶皺卻完全不減其風貌氣度。

謝恒不卑不亢道:

“聖上重疾纏身,國祭閣開壇祭天在即,朱雀祭教不隨先生鎮守國祭閣,共同商討祈福之儀,反而遠道而來,不勝榮幸。

怪謝某疲於奔命,有失遠迎,無怪乎朱雀祭教一支穿雲箭,欲取謝某之性命。怠慢了國祭閣,是為謝某之過,煩請朱雀祭教,代謝某向先生賠罪。

隻是疑惑,先生之怒,是為我奪了他的人,還是為我取了他的物?”

朱雀祭教怒目而視,瞪圓了雙眸,一雙漆黑的眼盛滿了凶光:

“大祭司萬萬年踽踽天地之間,行過山南海北、山川湖海,曆經萬千時易世變,舍生取義,天梯被斬斷之際,甘願放棄仙途,隻為留在塵世點悟愚昧之百姓。大祭司碧血之丹心,天地可鑒,豈容你這無知凡胎置喙?!

為佑岐國風調雨順,大祭司自行剔骨之刑,將己之骨骼分而鎮守岐國三方,如今卻要贈予花家的紈絝之女,大祭司不在乎,我卻斷不能容許!

剛才僥幸叫那妖女逃過一劫,本想暫放你們一馬,既你不識好歹,且交出那妖女,讓我替天行道,鏟除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謝恒輕笑道:“朱雀祭教可曾想過,祈福之儀國之深重,祭教離都城一日之久,為何先生不曾過問一句?亦是先生即至此時才行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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