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真是鐵樹開花,雄雞開生,碰上個鐵憨憨要把庫存全買了,真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
要知道,這羅紋紙的利潤,可要比普通讀書人用的麻紙,要高上數百倍呢!
花春盎隨手摸了摸羅紋紙,一眼瞧出了差距:“雖不比國祭閣的黃紙,卻也湊合著用吧。”
坐賈雙臂伸展,小心在旁護著,生怕比黃金還要貴的紙張掉了、破了、裂了。
滿心滿眼全在“湊合著用”四字上,在花春盎一錘定音後,坐賈的嘴角翹得都快裂開了,比家中不允許他納妾的母老虎老蚌生珠,總算給他生了個兒子還要高興!
坐賈利落又謹慎得將羅紋紙重新疊好,十分有眼色得在結賬時候,轉而看向一旁的一家之主,嘿嘿笑道:
“小相公,羅紋紙總共二十五張,一共兩千五百兩紋銀。由於跟官府合作,售價固定,沒辦法給你們抹去點零頭。不過書肆裡的東西,你們相中了哪樣,隨意拿去了便是。”
並無法拿出替新婚妻子加固紙人錢的夫婿:“……”
書肆中忽然安靜下來了。
安靜得有些詭異。
坐賈看了眼正開心地抱著羅紋紙的花春盎,又看了眼一言不發的謝恒,直覺有種煮熟的鴨子快頂翻鍋蓋飛了的感覺,於是試探地邁出了一步:“小相公可是有哪裡不滿意?”
謝恒遞出了兩張大額官票:“……我隻帶了兩千兩在身,可否先打個欠條,餘下的錢你隨我去縣衙中取?”
坐賈一聽,不僅提著的一口氣消了,複又喜上眉梢了。
小相公竟是與縣衙的周知縣相識!
幸好不曾怠慢!
且說這周知縣雖是個屍位素餐的,但卻素愛搞門麵功夫,卻不會過分壓榨城池中的百姓,說好不好,說差卻也不差,中規中矩的辦事作風,就算有人一紙訴狀告到都城去,都丟不了他的烏紗帽。
隻能說,他對花了不菲銀錢買來的芝麻小官,稀罕得不得了,生怕出點風吹草動給摘了去。
區區五百兩紋銀,自是不會賴他的。
坐賈將官票接過,眼睛都亮堂了,仔細得塞進衣襟裡後,連連擺手道:“不妨事不妨事的,小相公不用打欠條,小相公儀表堂堂,我還能信不過你嗎?隻跟了你前去取就是了!”
花春盎越聽越迷糊了,剛才還在思考著,邊抱著羅紋紙邊牽著謝恒的手跑路的勝算有多大,這廂竟是峰回路轉了,不由靠近謝恒好奇得小聲問道:“郎君你與此處的周知縣相識嗎?”
謝恒:“我隨身帶著謝府的魚符。”
謝給事中雖隻是個七品小官,在金鑾殿上排不上名號,但較之偏遠城池的芝麻官,還是能將其輕易拿捏的。
不言奏折上如何巧言彈劾,且說聖上每年皆有派巡查組巡視部分城池,指不定哪年輪到了雍州,就算來的不是謝給事中本人,一個朝堂的同僚,多少得有點關係,屆時耳旁風一吹,來人隨便給他施一壓都夠他喝上一壺的了。
且僅是借錢,雍州的知縣不會不給這個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