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蜃籠解(2 / 2)

而後公事公辦地咬破食指,就著血滴,在她鎖骨間綴著的長命鎖上抹了一圈,看似淩亂,實則快速走了一符。

“郎君你乾嘛?!”

花春盎反應過來,雙手環胸抱住長命鎖時已是來不及。

上一回,謝恒隻是點了一滴血,就三日無法聯係大祭司,這一回,抹了如此多的血,得多少日不得聯係啊!

花春盎氣得臉都紅了。

謝恒臉不紅心不跳得收回了手:“我道法不濟,不如先生法力滔天,隻要抹煞聯係之法器,便可走捷徑了。”

頓了頓,找補道:“另辟蹊徑,亦不失為成功之道。”

“???”

謝恒:“從今往後,不僅你無法單方麵聯係先生,先生亦無法私自聯係你。”

“!!!”

花春盎徹底慌了,大叫道:“臭道士,我討厭你!你比那個討厭的女人還要討厭!”

上下左右用力地搖晃著長命鎖,果然聽不見半點響,鮮血融入其中,連原有的銀製光澤,都被壓製得黯淡無光了。

花春盎氣得撲了上去,像隻闖入市集的山林野獸一樣,逮住人張嘴就咬。

謝恒隻輕輕一撈,就將她卡在臂膀之間,雙手雙腳還在撲騰,但嘴是咬不到任何部位了。

花春盎於是兩手在他腰間重重一扭!

謝恒痛得悶哼一聲,而後又將兩隻作怪的手反剪住,這下,隻剩下雙腳能踢踹了。

一腳又一腳使出了吃奶的勁,但於常年練武的謝恒來說,不痛不癢的,因此便由著她了。

昏迷中的周丁蘭被吵醒,眼睛尚未睜開,第一時間隻覺後腦勺劇痛,捂住腦袋哀嚎道:“好痛——”

磕到了不平坦的竹木板的後腦勺,果然起了一個大包。

周子騫也跟著醒了,迷迷糊糊中,腦袋不受控製得左右搖晃著,隻覺周圍晃動得厲害,暈人得很:“這竹樓,這竹樓是要塌了嗎……”

漿糊似的記憶攪作一團,周子騫用力敲了敲腦袋,剛剛理清了頭尾,就如臨大敵地喊道:“大火!大火!怪物潮追來了!”

“蜃籠已解。”

謝恒留下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後,就夾著花春盎,扒住窗欞從二樓跳了下去。

周家兄妹顧不上頭痛與暈眩,連忙下了樓梯追上。

就在他們跑出竹樓的一刹那,整棟竹樓倒塌粉碎,落成一地塵埃。

瀕臨崩塌的蜃籠,構造出的或假或真的所有光景,悉數瓦解。

周圍,成了一片略平坦的荒郊野嶺,正是周家兄妹射鹿迷路後,闖進村落前,遊經過的地方。

“是這地方!是這地方!我們來過!”周家兄妹對望一眼,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蜃籠真的消失了!”

結果,興奮的表情尚未維係多久,隻見周子騫麵色又一白,指著如屍首一樣平躺於地的小胖墩喊道:“小孩的眉心也爬出了金色的蠱蟲!”

隻見小胖墩被光箭射穿的眉心,果然爬出了一隻金蠶蠱。

周家兄妹這才反應過來,蜃籠的確是消失了,卻留下了兩個不知死活的“人”。

周丁蘭後退了一步,指著“安詳”地平躺於地的兩人問道:“謝公子,怎麼咒人跟小孩還在啊?他們該不會複活吧?”

周子騫連忙補充道:“是啊,謝公子,我們可需用火將他們燒成灰燼?家中存有化屍水,若他們不懼火燒,足以融金斷石的化屍水亦可一試。”

化屍水乃軍中所用之物,因為腐蝕性極強,劃為國之所有,民間禁止買賣。

急於尋求解決之法的周子騫,一時脫口而出,便後悔莫及,仔細觀察謝恒,好在他並未對此深究。

但謝恒也一如既往對他們的問題懶怠回答,撿了一片韌性尚可的枯葉,將爬出小胖墩眉心的金蠶蠱包裹後,就著枯葉的紋路畫了一道四方咒,而後其納入了袖中。

花春盎不由被吸引去了注意力,於是停止了掙紮,吊在謝恒的臂彎上,視線看向他處,側耳偷聽著。

被強迫看的那出戲劇,雖然難看至極,但凡事講究有始有終,看戲也是一樣。究竟為何如此難看,若有機會,她亦是想探知一二的。

謝恒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解釋道:“蜃籠維係於張大夫,他死於數萬年之前,執念不祛,以鬼魂形態逗留人間,除去此二人,其餘所有人與物,皆是他之投影。”

“此事尚有蹊蹺,金蠶蠱需得先留下,你二人將他們背上,待得回了府衙,再行決斷。”

蜃籠消失,金蠶蠱亦被拿捏,經曆了一出堪比百鬼夜行之恐怖的兄妹倆,麻木地背上了兩具“屍體”。

周丁蘭選擇背瘦骨嶙峋的少年咒人,周子騫於是背上了肥頭大耳的小胖墩。

謝恒的解答給了周丁蘭自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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