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晦暗不明,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他抬手快若閃電地點住了雲鳳鸞的睡穴。
床榻上,雲鳳鸞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思危靜靜地看了雲鳳鸞一會。
片刻後,他上床把雲鳳鸞輕輕摟在了懷中。
次日天色未亮,顧思危悄無聲息的離開沒有任何人察覺!
蕭弈一早就來了雲鳳鸞的房間,從昨日開始,他就親力親為地照顧雲鳳鸞。
所有湯藥飲食絲毫不假人之手。
“收拾一下,今日回京城。”蕭弈放下手中的藥碗,朝執書她們吩咐道。
“該帶的藥,鸞兒的東西務必一件都不能少,其餘的能減便減。”
顧思危的死,已經快馬傳訊給了朝廷,據說顧首輔直接在金鑾殿昏了過去。
同順帝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要處死寧陵一眾官員。
被後來趕到的孝慧太妃死死攔住。
當日顧府皇宮,還有整個京城全都掛起了白綾。
彼時,雲鳳鸞一行人正在趕路,回京免不了受同順帝的斥責。
蕭弈並不懼怕同順帝,但他得為雲鳳鸞考慮。
他下了死令,顧思危身死的事,不許任何人透露出一個字。
對外隻說是隱世玉家下的手。
蕭弈命人準備了一輛紫檀木的馬車,馬車從裡到外,無一不彰顯華貴兩字。
馬車內,雲鳳鸞坐在那,木雕小人依舊被她握在手心中。
蕭弈看向她,這些日子,雲鳳鸞又瘦了些,整個下巴尖尖的。
腰身不堪一握。
她眼睛依舊被柔紗覆蓋,據說是宋瑤和宋铖用上好的藥水浸透薄紗,然後晾乾製成的。
有助於雲鳳鸞的眼睛恢複。
即便是這樣,眼前的人依舊美得驚人,絕色傾城這四個字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蕭弈倒了杯溫水遞到雲鳳鸞嘴邊。
雲鳳鸞一點要喝的意思也沒,蕭弈滿眼無奈,隻好把水杯又放了下去。
他看向雲鳳鸞,知道她看不見也聽不見,但有些話他還是想同她說,無關彆的。
蕭弈抬手,想摸摸雲鳳鸞的臉,卻在咫尺之遙的地方停住了。
“鸞兒,你想要的,顧思危能給我也能,顧思危不能給的,我也會通通給你。
與你我早已經不能放手,山水間的背負之情,蕭弈銘記五內。
鸞兒你不知道,最早我是想過要放手的,可是卻越來越放不掉也不想放。
顧思危已經死了,你還要這樣多久?難到這個世上除了顧思危都沒有你在乎的人?
祖母,雲景,舅母我們幾人的分量加在一起也不如顧思危重?
其實我也覺得我很可悲,可是鸞兒,你於我便是黑暗中的光,是我用儘全力也要抓住的人。”
蕭弈的手還是緩緩放了下來,他看向雲鳳鸞,“鸞兒彆的位置太低了,護不住你,我會一步一步走向那至高之位,給你全天下最尊貴的身份,也會隻有你一個女人。”
說完他臉上又浮現了一絲自嘲,“你一日不好,我便這樣陪你一日,你一生不好我就這樣伴你一生。”
“鸞兒,你也許不知,我此刻心裡是有些慶幸的,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卑劣又自私,可是隻有這樣,你才會這麼乖地坐在我身邊。”
蕭弈看向她,“其實五感儘失也沒什麼不好,這樣你身邊就隻有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