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默默回憶著在天橋上見到鄭培安的最後一情景,和自己通話的時候鄭培安的精神狀態已經很不正常,控製一個人的意識有很多種辦法,不知幕後黑手用了怎樣的方法?
許純良望向一旁的屏幕,其中一塊屏幕上顯示著鄭培安的頭部CT片,許純良雖然對影像認識不深,但是看到這張片子總覺得有些熟悉,他想起了葉老,葉老當初顱內就是因蟲卵形成的一個占位,被醫院診斷為腦部腫瘤,後來是他出手幫葉老解除病痛。
鄭培安的這張片子和葉老的CT片有些類似,不過鄭培安的腦部病灶更多,難道他也被逼服下了三陰噬腦丸之類的毒藥?如果是這樣就能解釋他臨死前一係列反常的行為了。
正在進行開顱探查的兩名法醫同時發出驚呼,許純良定睛望去,卻見鄭培安的顱腦開口處,有數十隻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爬了出來,每隻小蟲芝麻樣大小,有些小蟲竟然生有翅膀,振翅欲飛。
兩名法醫雖然技術高超見多識廣,但是如此詭異的場景還是第一次看到。
許純良大聲道:“冰!”
一旁劉海餘率先反應了過來,抓起旁邊的冰桶果斷倒在鄭培安腦部的開口處。
許純良道:“噬腦蟲!適宜生存的環境是人體,喜歡吸食大腦,鑽入鼻孔會在大腦內寄生排卵孵化。”
眾人聽得心驚肉跳,兩名法醫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劉海餘還嫌不夠,又找了一個冰桶將冰倒了上去。
李博士道:“怎麼辦?”
許純良道:“問題不大,它們的活性會隨著環境溫度的降低而降低,低於人體的正常體溫,它們存活不會超過二十四個小時。”
許家軒想到了一個辦法:“先將屍體冷凍一下,不用冒險。”
將鄭培安的屍體冷凍封存之後,又對解剖室進行了消毒,參與解剖的所有人員都進行了嚴格消殺之後,方才去了小會議室繼續討論。
所有人都望向許純良,李博士好奇道:“請問你剛才說那蟲子叫噬腦蟲?”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我也是從古代的醫書上看到的,這種蟲子很難在自然界中獨自生存,一般來說都是人工養殖,曾經是古時候江湖一些門派的秘術。”
另外一位法醫道:“怎麼會有人養這種歹毒的玩意兒?”
劉海餘道:“這我倒是有所耳聞,有個五毒教就是專門飼養培育用來害人的。”
許家軒道:“你是從武俠上看到的吧?”
劉海餘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意思到在專業人士麵前說這種江湖軼事有點貽笑大方。
許純良道:“武俠上所寫的未必不是真實存在,你們聽說過種蠱嗎?”
幾個人同時點頭。
許純良道:“可以將它當成蠱蟲的一種,被這種蟲子寄生在腦部之後,隨著它們不斷排卵,從腦部汲取營養,人會發生精神錯亂,高明的蠱師甚至可以精確操縱蠱蟲寄生的腦部區域,以控製宿主的行為方向,從而發出各種指令。”
許家軒暗忖,我兒子懂得真多,既為他感到自豪,又感到有些納悶,難道這都是我們老許家的家傳絕學?想起撒手人寰的父親許家軒心中一陣難過,都是我的錯,連累了老爺子。
劉海餘請教道:“你的意思是,鄭培安被人控製了?”
許純良點了點頭,鄭培安應該試圖和蠱蟲抗爭,但是他終究還是沒有做到,他向父親看了一眼,老許究竟招惹的是什麼對手?他心中同時又產生了一個疑團,陳碧媛是怎麼死的?這一係列的事件背後和那個水晶吊墜有無關係?
離開秘密指揮部之後,父子兩人返回了殯儀館,許家軒並沒有馬上開車進去,而是在門口停下車,點燃了一支煙,低聲道:“我打算明天將你爺爺的遺體焚化,然後護送他的骨灰回東州,不想大操大辦了,讓老爺子儘早入土為安。”
許純良道:“你看著辦吧。”
許家軒歎了口氣道:“是我對不起你們。”
許純良道:“我現在隻想儘快找到那個幕後黑手。”
“我也想。”
許純良盯住父親的眼睛:“你該不會連自己得罪了什麼人都不知道吧?”
許家軒道:“大概有個方向,純良,我現在最擔心就是伱的安全,他們肯定會對付你的,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許純良冷笑道:“那就讓他們放馬過來。”
許家軒沉吟了一下道:“我已經讓老劉推薦你加入我們的部門。”
許純良不屑道:“我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