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這樣說,意在試探,他要看白慕山有多想得到這塊龍骨。
白慕山道:「小許,這個價格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真心想賣,我最多可以給你出二十萬。」
許純良道:「那就算了。」
梁柏賢一旁幫襯道:「根據現在的市場行情,一塊普通的甲骨文最多也就一萬塊。」
許純良道:「我雖然不是什麼專家,可是我也聽說過,二零一四年七月,滬海花園飯店拍賣二十片甲骨文,最後拍賣出了5280萬元的價格,按照這個價格推算,我這一片兩百萬要得不多。」
白慕山道:「不錯,確有其事,不過當時拍賣得甲骨文來自殷墟,而且品相良好,於1899年出土,全都是牛胛骨,是一級甲等文物。」強調一級甲等文物就是要告訴許純良,他手中的這些甲骨文無法和人家相提並論。
梁柏賢道:「殷墟和民間的龍骨如同官窯和民窯的區彆,兩者是不能等同的,而且上麵文字的價值也有很大差異。」
許純良道:「這八個字中有三個字連白教授都不認識,本身就證明我這塊龍骨的價值,我改主意了,這塊龍骨低於五百萬我是不會賣的。」
白慕山笑道:「看來這塊龍骨在小許心中的價值很高,那我也隻能說君子不奪人所好。」
許純良吃飽喝足,起身告辭,白慕山親自將他送到外麵。
風比來的時候還要大,雪仍未落下來,白慕山讓薛安良開車送許純良一趟。
許純良也沒跟他客氣,臨上車之前,故意道:「白教授,照你看,那些龍骨有何珍貴之處?為什麼竊賊會盯上這些東西?除了你們,居然還有人對龍骨感興趣。」
白慕山聽出他言外之意,淡然道:「這我倒不清楚,這些事情還是交給警方去查吧。」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相信這件事終有水落石出之日。」
白慕山望著許純良上車離去,轉身回了房間。
梁柏賢正在房間內不安地踱步,看到他回來,有些緊張道:「他怎麼說?」
白慕山皺了皺眉頭道:「什麼怎麼說?」
梁柏賢道:「他一定是懷疑我們了......」
白慕山淩厲的眼神製止梁柏賢繼續說下去。
梁柏賢歎了口氣道:「究竟是什麼人乾得?為什麼要跑到回春堂偷龍骨?」因為這件事,已經塵封多年的卷宗重新被警方納入視野,梁柏賢明顯有些慌張。
白慕山輕輕拍了拍梁柏賢的肩膀,幫助他冷靜下來。
突然梁柏賢感覺到肩膀劇痛,白慕山的手瞬間化為鋼爪,如此大力,梁柏賢甚至聽到自己骨骼因為被外力壓榨而相互摩擦的聲音,他慘叫道:「痛......痛......」
白慕山冷冷道:「你究竟記得什麼?」
梁柏賢痛苦地哀求道:「不記得......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放手......快斷了......」
白慕山這才放鬆了手,輕聲道:「他是有備而來,那片龍骨是誘餌啊。」
梁柏賢一邊揉著肩膀一邊道:「假的?」
白慕山搖了搖頭:「真的!」
薛安良的車是一輛二手的飛度,前往南江黨校的途中,他主動道:「剛才不好意思,白教授是我最尊敬的人。」
許純良笑道:「學生維護老師天經地義。」
薛安良道:「當年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白教授時常說那是他一生最大的遺憾。」
許純良嗤之以鼻,白慕山有什麼好遺憾的?真正感到遺憾的應該是爺爺,是他所
托非人。
薛安良道:「這次回春堂當真丟失了龍
骨?」
許純良道:「已經報案了,你不信可以質詢東州警方。」
「其實不是所有的龍骨都有價值。」
「也不是所有人對龍骨感興趣。」
「你是不是懷疑當年龍骨的焚毀並非意外?」薛安良看似閒聊,其實留意著許純良的一言一行。
許純良看了薛安良一眼,薛安良分明在套自己的話,剛才這小子在飯桌上表現得有些衝動,這和他素來的沉穩冷靜不符,難道他今天隻是做做樣子?許純良點了點頭。
薛安良道:「可是那件案子早就已經查清了啊。」
許純良道:「我找其他專家看過龍骨上的文字,雖然我手中的龍骨不完整,但是已經能夠斷定,那上麵記載得是......」
薛安良凝神屏氣,明顯在等待著許純良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