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偏偏又不說了,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薛安良終於還是忍不住道:「許先生,那些龍骨上記載得是什麼?」
許純良道:「應該是一部醫學典籍,我推斷很可能是我們許家先祖利用甲骨文留下來的秘籍,可惜啊!」
薛安良道:「就算是醫學典籍,流傳到現在也不會有太大的實用價值了吧?」
「誰告訴你現在的醫學一定比古時候厲害?」
薛安良無言以對。
許純良又道:「白教授動手術的時候你在場嗎?」
薛安良搖了搖頭。
許純良道:「他這病好的真是挺快的。」
薛安良道:「外科方麵還是西方更為先進。」
許純良意味深長道:「我看他的氣色和上次並無分彆,如果不是聽說他做過手術,我還以為他的身體和過去還是一樣。」
薛安良皺了皺眉頭道:「你該不是懷疑教授沒有動手術?教授為什麼要撒謊?當時教授去省人醫體檢的時候,我全程陪同,肝癌的診斷是毫無疑問的,一個人再無聊也不可能在病情上造假吧。」
許純良道:「有些時候親眼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許純良回到黨校,預報中的雪還是沒有下。
取出白慕山給他的兩張照片,可以看出這上麵的文字的確屬於《天養》的一部分,許純良可以斷定,白慕山一定隱瞞了什麼,就算當年東州博物院的那場大火毀掉了龍骨,白慕山的手中也一定有照片之類的備份,而且白慕山很可能發現了這些龍骨的秘密。
許純良今晚已經拋出了最誘人的餌料,以白慕山的學問,必然能夠從那八個字推斷出許純良手中的龍骨和當初捐贈的那批龍骨同屬一個部分。
今晚許純良故意提出兩百萬,他也料定白慕山不會一口答應,如果白慕山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就證明對這塊龍骨的迫不及待。
白慕山這種虛偽的文人最擅長就是又當又立,他戒心極重,果然在一開始表現出對龍骨的無所謂,現在指不定有多後悔。
許純良取出龍骨,隨手夾在桌上的一本書內。
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淩晨兩點,雪終於落下了,稀稀落落,漆黑如墨的夜空如同擁有萬貫家財卻不舍得花錢的吝嗇鬼。
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出現在南江黨校的宿舍樓下,這身影有些佝僂,在夜幕的掩護下,沿著排水管向上攀爬。靈活得就像一隻狸貓,翻到其中一個房間的陽台上,從隨身的雙肩包中取出一根吸管一樣的東西,沿著房門的下沿塞了進去,接上一個噴壺,擠壓噴壺,裡麵的溶液
經由導管噴射到房間內。
無色的液體噴射到房間內瞬間汽化,帶著淡淡甜味的氣體充滿了整個房間。
約莫過了三分鐘,黑
衣人收回了噴壺,他包裹得非常嚴實,臉部帶著黑色N95口罩,眼睛還帶著防護眼鏡,取出萬能鑰匙,順利打開了陽台的小門。
這無色的氣體足以將房間裡麵的人麻醉。
黑衣潛入者來到床邊,望著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許純良,他開始在房間裡搜索,很快就在桌上的書本中發現了那塊龍骨,目光一亮。
他將龍骨收起,又將自認為有價值的東西全都拍照,完成一切之後,悄悄原路退了出去。
黑衣人離去之後,床上的許純良方才睜開了雙目,他屏住呼吸,起身打開了門窗,讓空氣迅速流通,帶走室內的麻醉氣體。
打開那本書,看到作為書簽的龍骨已經被盜走,許純良的唇角露出一絲諱莫如深的冷笑。
第二天下午,許純良接到了舒遠航的電話,他人在南江,想約許純良見個麵。
許純良讓他來黨校。
舒遠航來南江已經兩天了,但是他還未去探望過父親,在妻子的治療下,父親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舒遠航在國內也沒有朋友,想來想去也隻有許純良可以說說話。
一段時間未見,舒遠航黑了許多也瘦了許多,大概東南亞的太陽比國內要毒辣。
許純良請他品嘗了一下黨校的福利咖啡。
舒遠航對他的學習環境表示欣賞,這種特殊的培養乾部機構在國外不曾見到過,應該算得上是國內獨有的特色。
舒遠航首先對許純良一直以來的幫助表示感謝,因為和許純良在石梁山共同尋找父親的經曆,兩人之間不知不覺中已經建立起了幾分默契。
許純良先問了佟廣生的病情,舒遠航簡單說明了一下。
許純良道:「我最近遇到一些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去探望佟叔。」
舒遠航道:「我也沒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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