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培安從事中醫多年,經驗也是相當豐富,許純良的表現也激起了他的鬥誌,畢竟是回春堂許老爺子的大弟子,不能給老師丟人,不能讓小師侄笑話。
許純良道:「鄭叔,您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患者的大腦得不到休息,經常處於疲勞狀態,人非鐵石,大腦更是人體構造最為精妙的器官,疲則生變,更何況他過去的大腦本來就有舊傷。神魂魄意誌,喜怒思憂恐相互交雜,相互影響,造成了他如今的瘋癲之病。」
鄭培安微笑點頭道:「後生可畏,你真是一點就透。」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禁有些慚愧,這小子的見解其實在自己之上,自己才是敲邊鼓的那個。
鄭培安硬著頭皮道:「純良,我考考你,你覺得患者應該采用怎樣的方案來醫治呢?」
許純良道:「說錯的地方還望鄭叔指點,我覺得對這種病人使用藥物隻能起到治標的作用,古語有雲,心病還須心藥醫,想要治本,還是要消除患者五誌過極的致病病因,否則病本不除,早晚還會複發甚至加重。」
表麵上是許純良向鄭培安請教,可實際上鄭培安獲益匪淺,這小子對疾病的理解怎麼可以這麼透徹?天才啊!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區彆。
鄭培安從醫數十年,自問在中醫上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治療體係,自從拜師許長善之後,又從老爺子那裡得到了不少的指點,最近一段時間進步不小。
雖然如此他也沒有許純良看得如此全麵,為蘇天宇治療的時候,鄭培安就發現許純良的醫術另辟蹊徑,和師父許老爺子的手法明顯不同,現在他幾乎能夠肯定,許純良的醫術應該不是許老爺子所傳。
墨晗比鄭培安看得更透徹,早在他出手營救欒玉川的時候,墨晗就知道他的醫術絕非一般,不然也不會將他請到這裡來。
看到鄭培安和許純良兩人一問一答,墨晗心中有些想笑,兩人的戲演得還真是不錯,其實到這裡來看病根本不需要擔心有人查看他有無職業資格,許純良做事還是夠謹慎,做戲做足全套,他還是擔心自己在這件事上做文章,歸根結底還是對自己缺乏信任。
墨晗道:「兩位慢慢商量,我就不影響你們了。」她向啞巴僧人使了個眼色,兩人離開了禪房。
鄭培安等他們走後,長歎了一口氣道:「早知如此,我就不來了。」
許純良道:「您要是不來,我豈不就是無證行醫?」
鄭培安道:「這荒山野嶺的哪有人管你?真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許純良笑眯眯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沒有你幫我打掩護可不行。」
「你找誰不行?非得把我從東州叫過來?」鄭培安也有自尊,感覺自己很沒用,暗下決心以後不當工具人了,要潛心學醫。
許純良道:「你是我未來小姑父啊,彆人我也信不過。」
「那倒也是!」一句話讓鄭培安立刻覺得自己責無旁貸了。
兩人同時將目光轉向通惠和尚,發現他瞪著一雙眼睛望著他們。
鄭培安道:「你把他怎麼了?」
許純良道:「沒怎麼,是他自己發呆。」,以一定的力量點擊通惠的印堂穴,造成他意識上暫時的空白,目前通惠和尚就像是學生在上課開小差一樣,處於走神的狀態。
許純良沒有做出解釋,解釋了鄭培安也不懂。反正治病的是自己,功勞全是他的,最後老鄭還能得到一筆豐厚的會診費,此等肥差,彆人想都沒有。
許純良取出紙筆,先把藥方寫了,交給鄭培安,等會兒鄭培安再寫一遍。
然後取出針盒,從中抽出毫針,鄭培安知道他要施針,目不轉睛地望著許純良的一舉一動,倒不是因為他擔心許純良把通惠和尚給紮出
一個好歹,而是他知道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學習機會,許純良的針法之奧妙甚至要強於師父許長善,他調整了一下心態,以後不要抱著當工具人的心態,要抱著學習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