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喝了口茶道:「說正事兒,樣板中心工程我幫你爭取來了,正式合同簽訂後就能拿到預付款,咱們交情歸交情,事情你得幫我做得漂漂亮亮的。」
丁四起身打開保險箱,從中拎出一個布袋子,裡麵裝了二十萬現金,放在許純良的腳下:「帶點茶葉給老爺子嘗嘗。」
許純良笑了起來,丁四也跟著笑。
許純良突然笑容一斂道:「看不起誰呢?」
丁四愣了,心說難道這些錢他嫌少:「等工程結束……」
許純良製止他往下說:「四哥,看得起我呢,以後彆跟我來這套,我不差你這三瓜倆棗,我之所以把工程交給你,是覺得你這人仗義,真打算謝我,以後多請我吃幾頓飯,這種事情少來!」
丁四抿了抿嘴唇,心中有些感動,他和許純良可謂是不打不相識,當然他是挨打的一方。彆看許純良年紀小,但是人家的格局是真大,反正自己比不上。
許純良不差錢他是知道的,許純良的社會關係他也是親眼見證的,彆的不說,就說隱湖觀邸的彆墅,人家可是半價拿下帶裝修的。
丁四也清楚自己還真幫不上許純良什麼大忙,估計人家也就是有些不方便親自出手的臟活兒讓他去乾,他願意和許純良這樣的人交往,但是並不奢望能成為他的朋友,他知道一個樸素的道理,比你強太多的人,成不了你的朋友,正如比你太弱的人,你不屑於和他做朋友,許純良是他的貴人。
口腔中心這兩天糾紛激增,質疑他們技術不行的;有說他們收費過高的;有罵他們過度醫療的,甚至還有說他們危言聳聽醫療欺詐的,反正就是一團糟,已經嚴重乾擾了診療秩序。
長興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外包科室都是第二次,上次這麼集中發生糾紛的是中醫科。
口腔中心的正常醫療秩序已經受到了嚴重影響,何彥軍有些想不明白了,自己已經向高新華低頭認錯了,怎麼麻煩還沒結束?如此集中的糾紛,根本不可能是巧合,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高新華聽說口腔中心的混亂狀況之後,第一個想到得就是許純良,這小子肯定擅自出手了。在高新華看來得饒人處且饒人,畢竟裴琳才是口腔中心的幕後老板,不看僧麵看佛麵,沒必要拔私情做絕。
他給許純良打了個電話,告訴許純良口腔中心已經服了軟,願意承包陸明嶽母的所有治療費用。
許純良隻說了一句:「晚了!」
許純良這次就是要把事情做絕,不止針對口腔中心,還有中醫診療中心和醫美中心,過去的幾筆賬也到了清算的時候。
趙飛揚還是知道了長興發生的事情,回國前的那天晚上,他主動跟裝琳說話:「我讓你退出的事情考慮怎麼樣了?」在婚姻的問題上,最具毀滅性的問題就是缺乏溝通,他離過一次婚,不想再有第二次。
裴琳默默轉過身去,背朝著他,以此表達對他的抗議。
趙飛揚道:「我知道你從小獨立慣了,缺乏安全感,對我你也缺乏信任,但是這並不是你任性的理由。」
裴琳還是沒有說話。
趙飛揚道:「美容中心、中醫診療中心、口腔中心,哪個背後沒有你的影子?你以為彆人都看不到?」
「看到又怎樣?我們都是通過公開競標承包下來的,沒有任何違規的地方。」
趙飛揚歎了口氣道:「這種自欺欺人的話你也就是在我麵前說說吧。」沒有自己這層關係,誰會給她這個麵子,裴琳不是不懂,而是不願意承認。
趙飛揚道:「唐經綸非常清楚你的一切,他想讓你進入大健康負責幾大中心,歸根結底還是要通過你把我綁在他的戰車上。」
裴琳又沉默
了下去。
「你以為唐經綸成為了華年的CEO,以後的華年集團就是他當家,想讓我跟他搞好關係,隻有這樣才能穩
固我在長興的地位,你看得太淺了,你不了解唐經綸,更不了解華年集團。」
趙飛揚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繼續自說自話:「唐經綸成為CEO所做的一切,都是非常冒險的,他想通過資本運作來解除華年集團麵臨的危機,不可能的。」他搖了搖頭:「華年集團目前的危機隻有政府出手才能解決,唐經綸沒有這個本事,我敢說,他在CEO的位子上坐不了太久的時間。」
裴琳慢慢轉過身來,她的臉上流滿淚水,忽然她抱住了趙飛揚:「飛揚,我不是貪心,我……我是害怕……我害怕……」
趙飛揚的手抬起,猶豫了一下還是落在裴琳的長發上,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柔聲道:「你怕什麼?有我在,沒什麼好怕的。」其實他非常明白裴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