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忠信讓魏洪泉暫時不要回來,一定幫他盯住閆方明,無論事情的起因是什麼,都要到此截止,在事態不明的情況下千萬不能再鬨出亂子,自己的小舅子自己清楚,閆方明性情衝動,容易被人蠱惑。
賀行健這次帶來了二十多人,不是為了打群架,他非常明白現在是法治社會,暴力解決不了問題,但是多帶些人過來總是好的,這也是他的習慣,喜歡大陣仗大場麵。
來此之前,他已跟巍山縣方麵打了招呼,投訴湖山鎮方麵對他們生態環境建設投資集團給予了不公平的待遇,他們派來的勘探人員遭到了暴力執法。
林書記安慰了賀行健幾句,他對情況已經有所了解,這件事是因為誤會產生,應當是雙方在溝通上存在問題。看在賀行健嶽父的麵子上,林書記對他還是比較客氣的。
賀行健在東州文旅建設方麵做得還是相當成功的,可以說在這方麵幾乎沒有競爭對手,此前也沒有栽過這麼大的跟頭,賀行健和丁四也是一樣,都是混社會起家,但是他和丁四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有文化,而且婚後將自己包裝成了一位儒商,仗著有些背景,這些年生意做得順風順水,蒸蒸日上。
賀行健怎麼都沒想到這次會陰溝裡翻船,他派來巍山島的人不但栽了跟頭,還被人家當成盜掘文物的嫌疑犯給扣起來了,到現在所有的勘探工具還沒有歸還給他們。
賀行健認為他們在這次的事情中並沒有任何的錯誤,他們從頭到尾都是依照章程辦事,問題出在湖山鎮,是他們搞地方保護主義,故意針對他們集團。
閆方明把事情的經過又複述了一遍,賀行健聽說他挨了打,頓時就火了,他和丁四過去曾經是競爭對手,現在兩人的發展已經有了很大差距,賀行健早就不把丁四放在眼裡,認為丁四還是一個包工頭,自己已經是東州文旅建設的頭牌,兩人早就不在一個層麵上。
丁四也參與毆打閆方明,是可忍孰不可忍,常言道打狗還得看主人,彆人不知道,你丁四還能不知道閆方明是我的人,你打他就是不給我賀行健麵子。
賀行健向閆方明保證,自己一定為他出這口氣。
賀行健直接前往湖山鎮找秦正陽書記要說法。
因為他打著林書記的旗號,秦正陽也不好將他拒之門外,而且賀行健本身在東州商界也是知名人物。
賀行健帶著閆方明一起來找秦正陽,彼此打了個招呼之後,賀行健馬上就擺出了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秦書記,我想問問,我們集團勘探究竟違反了你們當地的哪項規定?伱們是根據什麼給我們下停工通知?”
秦正陽對這件事可能產生的影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賀總,綜合執法辦給你們勘探隊下停工通知是因為接到舉報,你們的工程隊在勘探過程中存在噪音擾民的現象。”
賀行健道:“就算真有這種情況,你們也不應該沒收我們的勘探器材,那些器材都是極其貴重的,如有損壞,誰來承擔相關責任?”
秦正陽也不喜歡賀行健高高在上的態度:“賀總,據我所知,你們的手續並不完備,而且在進行勘探之前,你們沒有向我們湖山鎮政府申請報備。”
賀行健道:“我們的勘探得到了自然資源管理局的同意,我們並沒有任何違規之處。”
“正是因為貴方沒有和我方進行充分的溝通,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誤會。”
秦正陽的話已經說得足夠明白,見廟燒香是做生意最基本的道理,你們不要以為有了自然資源管理局的許可,拿到了溫泉獨家開發權,就可以在東州境內為所欲為,這裡畢竟是巍山島,是我們湖山鎮管轄的土地,我不管你們不代表我不能管你。
賀行健道:“我在東州從事文旅開發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秦正陽微笑道:“賀總真是年輕有為。”這句話已經帶著嘲諷了,那是因為你太年輕,你不知天高地厚。
賀行健察覺到了秦正陽的不悅,他也不是尋常之輩,輕聲歎了口氣道:“我承認,我們的工作中存在著一些不足,不過根據我的了解,在我們進行勘探之前,我們集團副總閆方明專門來過鎮政府,還和你們的許純良副鎮長見了麵。”
閆方明在賀行健麵前基本不說話,隻是點頭,表示自己能證明。
秦正陽道:“這件事我並不知情。”
秦正陽道:“有這種情況嗎?我讓他過來核實一下。”他已經厭倦了賀行健的囂張,忽然理解許純良之前所做的一切,對這種目空一切的開發商就應該施以懲戒,不要以為有背景就可以在巍山島橫著走,老子想對付你都不用親自出手。
賀行健看出秦正陽對許純良的回護,點了點頭道:“好啊,我剛好想見見你們這位許副鎮長。”
許純良其實就在辦公室,正聯係王金武晚上喝酒,今晚丁四組局,其實丁四經常組局,但是能以做東的身份出現機會不多。
接到秦正陽的電話,許純良起身去了他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了虎視眈眈的閆方明。
許純良表現出遠超閆方明的格局和氣量,笑眯眯道:“閆經理,什麼時候出來的?”
閆方明咬牙切齒,真想開口罵人,但是在賀行健身邊的時候輪不到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