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和道:「長善宅心仁厚,但是在醫術方麵稟賦不足,又胸無大誌,連我的仁和堂都後來居上,我曾經找人故意用仁和堂激他,希望他奮起直追,但是他生性淡泊名利,師父想要將回春堂發揚光大的願望是實現不了了,我後來想想人各有誌,誰也不能勉強,隻要保住了回春堂的招牌,護住了許家的典籍就好,百年之後,我也能有臉去見師父,可最近發生的一些事讓我寢食難安。
「您是說回春堂被人陷害的事情?」
周仁和點了點頭道:「當初仇家僥幸躲過一劫的小男孩叫黃有龍,我出獄後曾經打聽過他的下落,聽說八零年代他去了台島投奔他的一位伯父,我本以為跟他此生不會再有交集。但是半年前,我小兒子周義武前往漢城交流,結識了一位著名的韓醫黃有龍,黃有龍是南韓最大的韓醫集團明德集團的總裁,他一直有意開拓中華市場,雙方達成了合作意向,仁和堂幫助明德集團開拓大中華醫療市場,明德集團負責仁和堂海外拓展。
許純良心中暗忖,這個黃有龍應當就是當年僥幸逃過一劫的男孩,他長大成人之後也成為了醫生,不知怎麼他居然從台島去了南韓,而且搖身一變成為了著名韓醫。
周仁和一口氣說了那麼多,有些累了,他起身去燒水,許純良讓他歇著,主動燒水泡茶,今天真是沒有白來,周仁和也是自己的爺爺,孝敬一下也是應該的。
周仁和望著許純良,臉上的表情慈祥溫暖,周義文和周義武都是他收養的,自從許長英的悲劇發生之後,周仁和就決定終身不娶,這兩個小子也是孤兒,周仁和將他們撫養成人教給他們醫術,但並不是毫無保留,老許家根深蒂固的家族血緣觀念同樣深植在他的心中。
回春堂的祖傳秘方他是一樣沒有教給這倆小子,更不用說剛剛告訴許純良的秘密。
周仁和雖然將仁和堂交給了他們,可終究還是多留了個心眼,畢竟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不得不說這倆小子還是很有本事的,仁和堂自從交到了他們的手上,開始迅速發展壯大,周義文為人精明運籌帷幄全麵規劃,周義武敢打敢拚做事果斷,兩兄弟配合默契,將仁和堂經營到如今的規模,財富也如同滾雪球般迅速聚集。
應該說表麵上兩人對他這個父親也相當尊重,但是周仁和非常明白也就是表麵功夫而已,隨著他們的財富不斷增加,他們也漸漸不把自己的叮囑放在心上,比如周仁和曾經規定過,仁和堂不得去東州發展。
周義生用仁和堂的名號承包長興醫院中醫科就已經違反了他當初的規定,周仁和看得非常清楚,兩個兒子並不是要靠這個項目賺錢,而是要利用這件事來試探他的反應,挑戰他的權威。
強勢如周仁和也不得不麵對自己一天天老去的現實,他開始考慮身後事,擔心自己百年之後,兩個兒子會對回春堂不利。
真正讓他警醒的是明德集團和仁和堂的合作,他認為黃有龍選中仁和堂合作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要複仇,當年師父為他承擔了所有的責任,所有人都認為黃家人死於師父之手,黃有龍也是如此。
而周仁和當初為了保護回春堂上演了一出苦肉計,在外人眼中,他和回春堂也是仇怨頗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黃有龍和周義武的合作大致就是這個原因。
周仁和取了一罐老壽眉,許純良泡好了茶,慢室生香。
一老一少相對飲茶。
周仁和道:「我本來想將秘密帶到墳墓裡,可我又不能對回春堂的處境坐視不理。」目光落在許純良的臉上:「還好老許家後
繼有人,上次你爺爺被陷害的事情,你解決的很好,我因此而留意到你,悄悄找人調查了你的一些事情。」
許純良笑道:「看來您對我的了解遠遠超過我對您的了解。」
周仁和道:「純良,守護許家的責任就落在你肩上了,黃有龍那個人我接觸過幾次,不但醫術精湛,而且心機深沉,他在南韓擁有著很深的背景,這些年來,他利用身份的便利,搜集了不少的中醫秘方,改頭換麵,包裝成為韓醫典籍,他的行徑和竊賊無異。」說到這裡,周仁和不由得激動起來,接連咳嗽了幾聲。
許純良道:「您老彆激動,中華醫學博大精深,豈是他們想偷就能偷走的?最多也就是偷點皮毛過去。」
周仁和道:「小時偷針,大時偷金,咱們中華身邊的幾個鄰居手腳可都不怎麼乾淨,其中尤以***為甚!什麼狗屁韓醫,無非是從我中華學到了點東西,居然厚顏無恥地宣稱為他們傳統的東西,有些東西交給他們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們至少得承認根源在什麼地方,祖宗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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