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道:「他們之所以敢據為己有,原因是咱們自己不重視,不懂得宣誓***
周仁和感慨道:「我去過一趟南韓,當地韓醫遍地開花,在他們國民的心中,韓醫的地位比起西醫更加尊崇,認為當初偷過去的東西已經成了他們的民族文化,中華傳統醫學被偷走的的確是九牛一毛,但是因為我們自身的忽視,不知有多少秘方已經消亡。
許純良道:「您老放心,我不會讓回春堂出事,如果這個黃有龍膽敢找我們麻煩,我會讓他付出百倍的代價。
周仁和抿了抿嘴唇,這小子身上的確有自己當初的狠勁兒,這就是血脈傳承,彆看他和許純良今天才是第一次接觸,但是內心中的親切感難以形容。
周仁和道:「你還年輕,有著大好的前程,千萬不可犯我當年的錯誤。」
當年他恨極了黃家人,幾乎將黃家滅門,事後他卻並未感到複仇的快慰,為了保護他,師父選擇了自殺,師母也抑鬱而終,他成為許家眼中的仇人,自從許長英死後,他就生活在無儘的痛苦中,他當然不想孫子輩的許純良重蹈覆轍。
許純良笑道:「您老隻管放心,我懂得保護自己。周仁和欣慰地點了點頭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許純良喝了口茶道:「老爺子您今天專程等我的?」
周仁和笑道:「幾乎每天我都會去鴻興茶樓飲茶,一直都想找你談談,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沒想到今天遇上了。
許純良道:「我還以為您和墨晗約好了。」周仁和道:「墨晗?」
許純良道:「就是今天跟我在鴻興茶樓見麵的女孩子。
周仁和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她,那女孩兒長得真是漂亮,你女朋友嗎?」
「她可不是我的女朋友,對了,您認識時太平嗎?」
周仁和道:「認得,博古軒的老板,他和我兒子義文來往比較多。
許純良心中暗忖,難道時太平的龍骨來自於周義文?或許周仁和能夠幫助自己找到答案。許純良從爺爺捐獻龍骨給東州博物館說起,一直說到現在,當然他沒有告訴周仁和龍骨上是《黃帝內經天養篇》,隻是強調了龍骨上的文字非常珍貴。
周仁和聽他說完,低聲道:「當年回春堂的確存有兩大箱龍骨,那時候都是留作藥材使用的,龍骨上刻有文字也是常有的事情,誰也不當成是什麼寶貝。」
「兩大箱?」許純良有些吃驚,老許家當年居然有這麼多寶貝。
周仁和道:「滿滿的兩大箱,一多半都是從民間搜集得來的,我們當年查抄回春堂的時候,將兩箱龍骨搬到倉庫封存,後來有人將其中一口大箱子給搬走了,龍骨被當成垃圾倒在了倉庫後麵的垃圾堆裡,那時候箱子是好東西,骨頭哪有人要,還覺得不吉利呢。
許純良道:「那些龍骨呢?」
周仁和道:「我發現後將龍骨搜集起來,掩埋在附近的山坡上,你不說我險些都忘記了,後來還給回春堂的隻是其中的一箱龍骨。
許純良又驚又喜如此說來還有一半的龍骨被周仁和埋了起來,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周仁和取來紙筆,把地址寫了下來,還根據印象畫了一張地圖。
許純良小心將地址收好了,周仁和指著回春堂的招牌道:「這回春堂的招牌是當年你曾祖父在濟州行醫時留下的,這裡麵的一切有些是你曾祖父的,有些是我的,也是時候交給老許家了。」他將一把鑰匙遞給許純良。
許純良道:「多謝老爺子。」
周仁和道:「我年事已高,時日無多,我隻希望咱們老許家能夠將回春堂這塊牌子保住,希望你們這些後輩能夠平平安安,我過去或許還
能為許家做些事,可現在已經有心無力了。
許純良道:「爺爺若是知道您老為許家所做的一切,想必也會跟您冰釋前嫌。周仁和道:「我並沒做什麼,事實上許家就是被我拖累,當年如果不是我執意複仇,他就不會幼年喪父,他這輩子過得也不容易,孩子,彆忘了你對我的承諾,今日你我之間所說的一切,千萬不可讓第三人知曉。」
許純良點了點頭,他也明白周仁和的良苦用心。
周仁和起身帶著他來到西邊的房間內,靠牆並排放著四個樟木箱子,裡麵都是他這些年的醫術心得,周仁和隨同師父學醫,在得到指導方麵,許長善也無法跟他相提並論,但是周仁和離開回春堂之後,他就沒用過許家的秘方救過人,開辦仁和堂之後,重點治療跌打骨傷,秘方傳承自外公周家。
周仁和讓許純良抽時間將這裡的東西全都搬走,找個穩妥的地方存放起來。
下午許純良乘高鐵返回了東州,抵達高鐵站的時候,外麵下了大雨,梅如雪已經驅車過來接他,看到許純良手裡拎了不少的土特產,梅如雪打開了後備箱,幫他將東西放進去。
「你買這麼多東西乾什麼?」
許純良道:「就是些土特產,給老爺子嘗嘗。」他讓梅如雪轉過身去。「乾什麼?」
許純良取出一隻金釵插在梅如雪發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