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江聽他說完,心中已經明白了這件事是侄子喬如龍在推動,如果不是喬如龍給警方施壓,案子不會破得這麼快。他見過趙飛揚,也清楚長興和華年集團之間的關係,更清楚趙飛揚是喬如龍的救命恩人。
趙飛揚被打,喬如龍為恩人出頭也是人之常情。
唐經緯道:“喬書記,我那個兒子是不爭氣,可他沒膽子做這種事情,我問過他,他是被人設計了。”
喬遠江道:“打人者為什麼會指認他是幕後指使者呢?”
唐經緯道:“喬書記,我沒什麼證據,我也不敢亂說,隻是我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您能不能幫我跟喬總說一聲,這件事可不可以儘量低調處理。”
低調處理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雖然唐經緯沒有明說,可喬遠江還是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這次的事情可能是個圈套,是有人故意要針對他,唐天一可能被人設計了。
喬遠江道:“你是長興醫院的老板,也就是趙飛揚的老板,你跟他直接說不是更好?”
唐經緯苦笑道:“他要是肯聽我的話,我就不用來麻煩您了。喬書記,如果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我也不會向您開口,天一是您看著長大的,您也不想他坐牢是不是?”
喬遠江道:“那要看他有沒有違法。”
唐經緯心中暗歎,跟這些人果然沒有人情可講,正擔心喬遠江會拒絕的時候。
喬遠江道:“這樣吧,我問問我侄子到底什麼情況。”
唐經緯賠著笑:“那就拜托喬書記了,我也不耽誤您了,我這還得趕去京城,先把他保出來再說。”
喬遠江隻是象征性地站起身,並沒有送出門,唐經緯走後,喬遠江撥通了喬如龍的電話。
除了逢年過節平時他們爺倆很少聯係,喬如龍看到喬遠江的電話有些奇怪,接通之後道:“大伯,您找我有事啊?”
喬遠江嗯了一聲,他把唐天一的事情說了,本想開口讓喬如龍從中斡旋一下,可喬如龍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很沒有禮貌地打斷了。
“大伯,這件事您就彆管了,行凶者都抓到了,證據確鑿,由不得他抵賴。”
喬遠江心中有些不悅,歎了口氣道:“如龍啊,這件事跟你也沒什麼關係嘛,你幫趙飛揚出頭,把唐天一給辦進去,豈不是得罪了唐家。”
“唐家?嗬嗬,他們算什麼?王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真覺得有倆錢就能為所欲為?社會風氣都是被這幫紈絝子弟給破壞了,是時候給他們這種人一些教訓了。”
喬遠江道:“如龍,唐經緯跟我認識很多年了,我們關係還不錯。”
喬如龍道:“大伯,商人哪有真正的朋友啊,這應該不用我說吧。”
喬遠江心中越發不爽,喬如龍分明沒有把自己這個大伯放在眼裡,教訓我嗎?他低聲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想在體製中走得長久,就不要輕易樹敵,尤其是為了彆人的事情樹敵。”
喬如龍道:“大伯的話我記住了,可爺爺說過做大事就不要顧忌太多,如果怕得罪人,恐怕也不會走得長久。”
喬遠江憤怒地掛上了電話,他就要控製不住內心的情緒了,喬如龍難道忘了,發生車禍之後,喬家是誰
喬遠江認為是老爺子的縱容方才導致喬如龍現在的狂妄,他在書房內來回踱了幾步,決定必須要敲打一下這個目無尊長的侄子,現在能讓喬如龍忌憚的人也隻剩下老爺子了。
許純良一早去了景福大廈,他本想找黃有龍的晦氣,卻得知黃有龍昨天就飛回了首爾,看來黃有龍應該是有意避開昨晚的敏感事件,越是如此,越有欲蓋彌彰之嫌。
許純良離開景福大廈的時候,迎麵遇到了在附近監視的劉海餘。
許純良忍不住道:“老劉,你是不是跟蹤我?”
劉海餘遞給他一個剛買的驢肉火燒:“趁熱吃,我專門給你買的。”
許純良道:“無事獻殷勤,你沒下毒吧?”嘴上這麼說,可還是接了過去,他真沒吃早飯呢,就算下毒對他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