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這次沒有選擇退後躲避鋒芒,站在原地不動,圓融雙拳結結實實打在他的胸膛上,眾人從拳勢判斷,這一拳至少要將許純良的肋骨打斷幾根,甚至可以奪去他的性命。
可圓融擊中目標的時候,心中的震駭難以形容,許純良胸膛的骨骼並沒有他想象中堅硬,宛如春天的垂柳一般柔韌,在圓融重拳的力量下發生了形變,這廝是男人還是女人?圓融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不過這念頭稍閃即逝。
圓融這輩子雖然沒有碰過多少女人,但是這種手感是完全不同的,他的雙拳就像打在了水中,不對!應當是粘稠的泥漿之中,拳力如石沉大海,瞬間就消失不見。
圓融臉色驟變,自己的力量難道被對方吸收了?抬頭愕然望向許純良,卻感覺對方胸膛猛地一沉,變得滑膩無比,圓融的雙拳如同落在塗滿黃油的泥鰍上,產生了不受控製的滑動,正是這種滑動,讓他雙手的關節瞬間脫臼。
圓融手腕劇痛,此時許純良挺起胸膛,圓融的拳力被他悉數反震回去,這就是先天境的強大之處,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圓融用出去多大的力量,就有多大的力量還回到他身上,許純良惱他下手狠毒又多還給了他一些利息。
喀嚓!骨骼折斷的聲音傳來,圓融的身體宛如斷了線的紙鳶般倒飛了出去,撞在魚池中心雕塑上,轟隆一聲雕塑崩塌,圓融落入魚池,嚇得滿池錦鯉四處逃竄,一時間池水如同沸騰一般。
還好魚池不深,圓融水淋淋從魚池中爬了上來,他雙手骨折,即便是這麼簡單的動作都變得異常艱難。
眾人都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見到圓融飛了出去,許純良全程都沒有出手,再看許純良,背著雙手,笑眯眯望著落湯雞一般的圓融,歎了口氣。
“我本不想跟你計較,可你咄咄逼人,非要置我於死地,我若是再縱容你,以後如何服眾?嚴洪之死是他咎由自取,你對疲門曾經有功,但是不能抵消他的過錯。欠你的我還給你了,但是你以下犯上的罪責不能這麼就算了,孟長老,去,廢了他的武功。”
這下輪到孟懷義懵逼了,我特麼是長老但是我不是執法長老,查有良在這裡啊,你怎麼不派他去乾啊。
許純良來到之後就看出孟懷義是四大長老中武功最厲害的一個,其實他在剛剛已經廢去了圓融的武功,讓孟懷義出頭,隻是為了把這個屎盆子扣在他腦袋上,讓圓融把武功被廢的帳算在他頭上。
孟懷義望著查有良,朝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查有良去。
許純良又道:“老孟,你也想違抗命令嗎?”
孟懷義無奈隻能走向圓融,圓融望著他,孟懷義大聲道:“圓融,你以下犯上,對門主不敬,照理該殺無赦,今日門主法外開恩,饒你不死。”
所有人都明白了,孟懷義是在堵門主的嘴,以免門主改變主意把圓融給殺了。
孟懷義說完一拳擊在圓融的丹田之上,其實他這一拳是留了五分力的,圓融現在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被孟懷義一拳擊中,丹田如同刀攪般疼痛,喉頭一熱,噗!地噴出一口鮮血。
孟懷義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拳會把圓融打得吐血,他的本意是糊弄一下,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夏侯尊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已經將圓融重創,無論自己是不是出手圓融的武功已經被廢了,讓自己出來隻是把鍋扣在他腦袋上。
孟懷義心中又是憎恨又是鬱悶,所有人都要認為圓融是被自己廢了武功。
許純良道:“圓融,你既然出家就應當斬斷塵緣,今日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以後若是再敢做出對疲門不利的事情,殺無赦!”
圓融垂著一雙手默然不語,他已經清楚了夏侯尊的實力,人家都沒出手,自己就雙手骨折還受了內傷,若是出手,他焉有命在。
許純良向查有良道:“查長老,幫我送客。”
這是查有良該做的,其實清理門戶就應該他動手,今天孟懷義代勞了。
眾人看到剛才的一幕對門主的敬畏多了幾分。
黑燕使了個眼色,帶來的六人將弩箭指向許純良。
手機中傳來武援義桀桀的笑聲,他可憋壞了,本來設計好了,由圓融開路,自己登台唱戲,開場之後就變了,圓融這賊禿拚命往身上加戲,武援義原本設想的戲都被他給搶走了,不過圓融唱了沒多久就黯然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