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本來擔心菜場的那場血腥刺殺會驚嚇到林思瑾,可這位乾媽的膽子要比他想象中大,林思瑾每天仍然談笑風生,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她沒理由心情不好,這次前來主要是想找機會和女兒和好,現在母女兩人終於冰釋前嫌。
這幾天許老爺子將回春堂的前世今生詳細告訴給她,林思瑾在了解到許家的家族變遷之後,越發想將這部跨越一個世紀的家族史寫成文字。
林思瑾母女在東州呆了三天方才一起返回京城,許純良將她們送到了高鐵站。
返回的途中接到了陸明的電話,組織已經找陸明談話了,讓他明天前往文旅局報到,經上級領導討論決定,免去東州文旅局副局長肖東的職務,文旅局局長李玉山因身體原因,辭去文旅局局長一職,繼續擔任文旅局書記,負責黨建工作。
任命陸明同誌為東州文旅局代局長,文旅局黨組副書記,全麵主持文旅局工作。
許純良在巍山島的時候也就是在汪建明麵前隨便推薦了一下,他當然抱著私心,希望汪建明能用他的朋友,不過他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他推薦秦正陽之所以成功,一是因為秦正陽的確適合擔當汪建明的秘書,還因為葉清雅給幫了點忙。
陸明這半級的跨越努力了許多年,現在終於成功跨了過去,他知道是許純良給自己幫了忙,開心之餘,想起文旅局的現狀也倍感壓力,文旅局成立不久,已經換了兩任領導,免了三名主要乾部,自己過去又沒有文旅方麵的工作經驗,汪書記用他是因為許純良的推薦。
不過對他現在還是觀望的態度,不然就不是代局長而直接成為局長了,陸明非常清楚,如果工作不稱職恐怕等不到這個代字拿掉自己就先被拿下,在組織找他談話之後,陸明
為什麼選擇許純良而不是他的老朋友範理達?陸明也經過了一番考慮,範理達雖然一直都在文旅部門,可範理達並無太大的進取心,範理達幾次都幸運地躲過了處理,這同時也證明他在文旅局並沒有乾多少實事。現在的範理達已經成為驚弓之鳥,不求無功但求無過,不管誰去當文旅局的一把手,他短期內也不會從心理陰影中走出來。
許純良直接去了陸羽茶社,這家茶社是陸明小姨子開的,許純良過去也去過。
到了地方,陸明已經沏好了茶。
許純良看到房間裡隻有陸明一個,有些詫異道:“陸局,沒把範哥叫上,分享一下你的快樂。”
陸明笑道:“組織上剛找我談完話,我隻告訴了你,老範那邊我打算晚上再跟他聊。”
許純良笑道:“恭喜陸哥榮升。”
陸明道:“還不多虧了你,感謝酒等哪天我再專門請伱,今天先以茶代酒,我得向你取取經。”
許純良喝了口茶道:“我跟汪書記就提了一嘴,也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動手了,證明你在他的眼中的確是個優秀的人才。”
陸明哭笑不得道:“沒有你,人家汪書記知道我是誰?老弟啊,說實話,我真有些意外,我本來是想往宣傳口走走,可沒想到這次直接去文旅局了。”
“咋地?不滿意啊?”
陸明道:“我要是不滿意那就是得了便宜賣乖了,我說得意外是意外之喜,但是驚喜之外,我也倍感壓力,我過去從來沒乾過文旅工作,我根本就是個外行,如果我要是乾不好,豈不是愧對你的推薦,也對不起人家汪書記的賞識。”
許純良道:“文旅工作還不好乾?過去傅國民也沒經驗,人家不一樣乾得好好的。”
“可後來他出事了。”
許純良忍著笑道:“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文旅局長這個位子不好坐啊。”
“可不是嘛,我怕我自己撐不過半年。”
許純良道:“彆這麼悲觀,你身邊還有老範幫忙呢。”
陸明道:“不怕你笑話,我現在是一頭霧水,根本沒有頭緒,不知應該從哪裡抓起,東州文旅局成立以來,就事情不斷,好不容易弄個文旅博覽會,這又翻出了陳年舊案,本來重建曆史文脈是一件大好事,老百姓也擁護支持,可現在倒好,嘉年廣場的事情一出,民意發生了改變,老百姓認為重建曆史文脈是麵子工程。”
許純良道:“看看,你還說自己是個外行,說得全都是內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