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奇結束了審訊,看了看時間,今晚他有一場飯局,範理達組局慶賀他大哥陸明前往文旅局擔任代局長。
陸奇出門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毫不意外地成為最晚到達的那個。
陸明、範理達、許純良、秦正陽正在打牌。
許純良看到他進來不禁抱怨道:“真有你的,哪次都是最晚,過來替我打兩把。”
陸奇擺了擺手道:“我累一天了,你們先玩,我喝口水。”
陸明道:“我這個弟弟現在比我都忙。”
秦正陽笑道:“忙就對了,證明沒浪費納稅人的錢。”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範理達道:“秦秘說得對,得對得起老百姓的信任啊。”這幾個人中,他是最悠閒的一個,主要是範理達手中無權。
不過這種現象恐怕就要改變了,陸明來文旅局主持工作,身為文旅局副局,陸明的至交好友,他必須要鞍前馬後儘心儘力地輔佐,範理達是真心為陸明感到高興,他也清楚陸明這次提拔的背後肯定有許純良和秦正陽的助力,不然汪書記也不會從那麼多的候選者中選中陸明。
陸奇咕嘟咕嘟灌了兩杯茶,來到許純良身後幫他看牌。
許純良道:“案子還沒破呢?”
陸奇道:“你當是小孩子過家家啊,那些家夥一個比一個狡猾,嘴巴嚴得很。”
許純良用四個j把秦正陽的四個8給炸了,陸明送上五個5,許純良反手來了個大同。
秦正陽道:“你這牌也太好了,不玩,沒勁。”
範理達笑道:“純良,你這麼打牌可不對啊,領導們都不開心了。”
秦正陽笑道:“就是,專挑我打,我跟領導打牌的時候,炸彈都拆著出。”
一群人都笑了起來,打牌下棋也蘊含著體製之道。
陸明道:“吃飯,陸奇,去,安排走菜。”
五個人坐下之後,陸明首先問陸奇能不能喝酒,陸奇搖了搖頭。
範理達道:“沒勁,每次都不喝酒,陸奇,你這到底是為了工作還是為了備孕啊?”
陸奇笑道:“兼而有之。”
許純良道:“我現在都不樂意跟他一起吃飯,不喝酒不說,沒幾句話就開始聊案情,特沒勁。”
秦正陽道:“你們彆都可著陸奇一人欺負,心係工作有什麼不對?沒有這些警察同誌的付出,哪有咱們安定團結的局麵?”
陸奇道:“看看,看看人家秦秘,高度跟你們就是不一樣。”
秦正陽道:“行了,你也彆抬舉我,老陸,你得上座啊。”
陸明現在是正處了,在所有人中他級彆最高,體製中人一起吃飯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按照職位大小排序,更何況今天的主題是為了慶賀陸明高升。
陸明笑道:“不行,上座必須你來。”兩人推讓了一番,終於還是陸明把秦正陽給摁在上座了,現在的秦正陽彆說是陸明,放眼東州正處級的乾部,基本上都得跟他謙讓一番。
秦正陽坐下之後道:“咱們先說好了,以後私下喝酒彆稱呼頭銜,都是朋友,叫著生分,比我大的叫我名字也行,叫我小秦也行,比我小的,看得起我就叫我聲哥。”
許純良道:“反正你們都是我哥。”
範理達看到此情此境,心中琢磨著,要不要提議結拜?可琢磨了一下,自己提出來不合適,彆看他也是副處級乾部,可他年齡最大,上升空間最小,彆人肯定會認為他想通過這種關係拉近彼此的距離,甚至認為他另有圖謀,更何況現在體製內不允許他們通過這種形式拉幫結派。
今天的主題是陸明,所以在例行三杯之後,每人都向他敬酒。
陸明也沒留量,酒至微醺,向秦正陽道:“正陽,指揮部雖然從文旅局分出去了,可是我琢磨著咱們還是要協同工作,巍山湖那邊也是咱們東州文旅的重點。”
秦正陽笑道:“老陸,汪書記之所以讓指揮部獨立出去,是有他的考慮的,雖然他沒明說,可我琢磨著,汪書記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促進良性競爭,國家級度假區建設指揮部的工作範圍是在巍山島,巍山湖很大啊,沒有文旅局的協作,指揮部的工作根本沒辦法進行。”
陸明道:“我過去沒有從事過文旅工作的經驗,正陽,你可得好好幫幫我。”
秦正陽道:“咱們都不是外人,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指揮部我就是掛名,我的工作已經夠忙了,哪有精力去兼顧那邊的事情,所以汪書記當時就點名讓許純良幫忙。”
幾個人同時望向許純良,許純良道:“正陽哥,汪書記不可能點我名,肯定是你推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