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道:“我沒那麼高的覺悟,也沒有那個義務,不過我倒是願意給你一些誠懇的建議。”
墨晗道:“洗耳恭聽。”
許純良道:“我救過欒玉川一次,也為他檢查過脈相,所以他的情況我多少還算了解一些,除非有某種奇跡發生,否則他狹窄的經脈不可能恢複如初,可是在一年前,我幫他診脈發現他的經脈已經恢複了通暢,當時我就判斷出,他的所謂痊愈隻不過是一種假象,雖然利用某種方法疏通了血脈,但是這種方法也帶來了很大的副作用。”
墨晗道:“你當時既然發現了為何不說?就眼睜睜看著欒總發展到今日的地步。”
許純良笑道:“他和我的交情普普通通,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當時他那種樂觀的樣子就算我提出來,他也未必聽得進去。”
許純良又看了墨晗一眼道:“我記得你過去很少化妝的,我聽說女人化妝無非是兩個原因,一是女為悅己者容,二是要掩蓋自身存在的某些不足。”
墨晗漠然道:“你好像很懂女人。”
許純良道:“一個平時不怎麼化妝的女人突然開始化妝,不是心理出了問題就是身體出了問題,你臉色應該不好看,眼白發青,呼吸的節奏和過去也有所不同,比過去變得短促了一些,彆人聽不出來,但是瞞不過我,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幫你免費診脈。”
許純良將手伸了出去,墨晗卻把手縮了回去,嗬嗬笑了一聲道:“許純良,你套路真是越來越深了,我好得很。”
許純良盯著墨晗的雙眸。
墨晗道:“彆看我。”
許純良道:“如果我的推測沒錯,那位白教授的身體也可能出了問題。”
墨晗道:“白教授好得很。”
許純良搖了搖頭:“如果他和欒玉川采用同樣的方法治愈了身體,那麼沒理由欒玉川出問題而他沒事。”
墨晗道:“白教授要是知道伱這樣詛咒他,一定會很不高興。”
許純良道:“他高興與否我並不在意,當年如果不是他,我們回春堂的龍骨也不會失蹤,墨晗,你心中藏著不少的秘密,接近我也有你的意圖,直至今日你我之間沒有成為敵人的真正原因,是因為我沒有發現你對我有過不利的行為。”
墨晗冷笑道:“你在教訓我?”
許純良道:“沒那個必要,你既不是我朋友又不是我女人,我為何要為你操那份心。”
墨晗鳳目圓睜,顯然被許純良激怒了。
許純良慢條斯理地品了口咖啡道:“這世上沒有真正免費的東西,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每個人的極限是不一樣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最後倒黴的那個肯定是自己,你要是真想幫助欒玉川……”
“他的死活不關我事!”墨晗憤然起身,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早已被許純良看穿,或許隻是他一直沒有揭穿罷了。
許純良望著轉身欲走的墨晗道:“咖啡還沒喝完呢。”
墨晗道:“許純良,我不欠你的,你幫我的我全都付出了代價,你不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我不靠你一樣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哪個問題?”許純良笑眯眯道。
墨晗拿起那杯免費咖啡,氣衝衝向大門走去,身後傳來許純良的聲音:“天養篇不是那麼容易參透的,古人的身體和今人的身體已經有了很大不同,環境也發生了巨大改變,同樣的配方,可藥材的質地已經發生了變化,怎麼能夠起到相同的效果。”
墨晗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
許純良道:“你有沒有發現,最近自己的性格也變得暴躁易怒,過去你雖然冷漠了一些,可比現在要沉得住氣,證明你氣機已亂。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若我沒有猜錯,你現在手足發冷,體虛力弱,心氣浮躁,距離失控為時不遠。我有幫你解脫之法,不過有個條件。”
墨晗不由自主挺直了背脊,雖然她做出了抗拒的樣子,但是內心深處還是很想聽聽許純良的條件,最終自尊戰勝了心中的願望,強迫自己繼續移動步伐遠離了這可恨的家夥。
許純良喝完咖啡,望著空蕩蕩的門口,輕聲歎了口氣道:“麵子值幾個錢?活著才有麵子,人死了白骨一堆,皮肉都沒了,哪還有麵子?”
土葬還能保存完整的骨架,現在都提倡火葬連骨架都剩不下。
許純良離開圖書館,看到墨晗的車已經開走了。
龍古文化的工作室內,白慕山望著滿牆的拓片,神情失落,他搖了搖頭,喃喃道:“不對,不對,我明明痊愈了,為什麼會複發。
許純良的推測沒錯,白慕山在最近的複檢中發現身體出了問題,他的肝部再次出現多個占位,醫院給出的建議讓他儘快手術,避免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