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計劃聽著怎麼這麼迂回。“不回豫州,而繞道荊州的用意是……?”
謝遙徐徐道:“呂彆駕不知還有多少人馬,也不知他有沒有向宮中那位咬你一口,如今他在暗而你在明,想要扳回一城便隻能把你墮崖的事能鬨多大便鬨多大,對天下人的說辭是呂彆駕謀權害命,對那位則說他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想把屬於你的功勞獨攬過來。這樣你才能在這一局中不落下風。”
韓昭聽他說得合情合理,點頭認同:“走這一趟也是要把荊州刺史和荊州士族都拉攏過來。”
“正是。”他一臉讚賞,似乎又想摸摸她的頭,卻又好像不妥,便乾咳了兩聲遮掩尷尬。
頓了頓,又故作隨便的問:“可要用個早膳才走?”
韓昭感激的笑笑,卻是婉拒:“吃太飽可不像被人追殺、流落荒野,我還是儘早啟程吧。”
謝遙沒有露出失望的臉色,也沒有出言挽留,隻道:“我送你出去。”
官服已經殘破不堪,可是“流落山野”的人哪裡有替換的衣物,她便索性隻穿中衣,又咬咬牙把束胸束緊,拿了山寨裡一條平平無奇的普通發帶亂蓬蓬的把頭發紮起。
連雲寨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起床,看見謝遙都叫了一聲“世子”,對韓昭則是很有默契的互相將對方視而不見。
來到山寨門口,謝遙抬手指了給她起步的方向,在她舉步欲行時,又道:“子曜珍重。”
過了一夜,她還是生死之交的子曜,卻再也不是可以任性放縱的阿昭。
她自是知道這兩者的分彆,內心卻是出奇的平靜,簡簡單單的回以三個字:“你也是。”
謝遙的眸裡一片波瀾不驚,也不知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樣的放開了,隻是他們今後要做的事,也容不得他們任何一人放不開。
韓昭伸手入懷,握住謝遙那枚私印,小小的印章貼著她的胸膛,和那人的體溫一樣,如玉的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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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走上個把時辰之後她便進了荊州地界,韓昭找上了劉家的商鋪,終於得劉家出手相助送到江陵城裡的荊州刺史府。
韓昭聲淚具下的向荊州刺史述說了被自家彆駕謀權害命的經曆,從荊州刺史的樣子看不出他信或不信,但總之他是明白了自己和這位豫州刺史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她既活著回來,若他伸出緩手,他日也能脅恩圖報。
韓昭也在荊州刺史府寫了一封密奏讓驛站百裡加急的送到京城,當中隻說計劃受欲謀己命的小人所累而有所改變,但她見機行事,在墮崖時用謝遙的身體借力,以致他高速下墜而死,而自己絕處求生,並帶回謝遙私印以作記認;順道數落豫州彆駕呂言睿,直把他往死裡整。
荊州刺史也撥了侍衛護送她回豫州,而她讓那些人和自己一同喬裝改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