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應下了,他的心臟此時還在撲通撲通跳:“花歲祭祀,阿瑟為什麼會發燒,她的身體一直都好好的。”
花歲祭祀的目光落在阿瑟左手上,眉頭緊擰:“可能和她的斷手有關。”
具體是什麼她說不出來,但想來應該差不了。
夜風盯著阿瑟的左手,帥氣的臉上全是痛楚,全身都散著悲傷:“斷手很痛,她卻隱忍一句痛都沒喊!”
花歲祭祀微垂眸,盯著地上不去看阿瑟,好似這樣便能把心中酸楚給壓製住。
剛停止哭泣的阿茶,聽到夜風這話,淚水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她以前隻會害怕不會哭,因為夜風說過,眼淚是弱者才會掉的,哪怕再疼再傷也不要掉眼淚。
你一旦掉眼淚,旁人就會小看你。
阿茶抹掉淚水,她記著夜風說的話,再疼再傷也不掉眼淚,她會學著夜風那樣,冰著臉。
後來豐收說,與其冰著臉過一天,不如笑著過一天,就如他那樣。
於是,她又開始笑著過一天。
長生見著了又對她說道,想過什麼樣的日子,取決於她自己,沒有必要學彆人怎麼樣。
阿茶被這三個人領著長大,會冰臉的不理你,也會笑著不在乎任何事。
可她心中其實是很壓抑的,她有時真的希望,有人來惹她不高興,這樣她就可以有理由,大發脾氣或者是打一架。
但她是族長養大的人,沒有人會去惹她,這讓阿茶很不開心,不開心就會想靜靜,再靜靜,再靜的降低存在感。
阿瑟總結道:“動如脫兔,靜如處子,暴如天雷,溫柔似水!”
阿茶很喜歡阿瑟說的這句話,因為隻有阿瑟看進了她的內心,說出她一直隱藏的本性。
她也不過隻是一個才十四歲的娃崽。
所以,她對阿瑟掏心掏肺的好,不隻是看穿了她的內心,也是因為阿瑟對她是真的好。
可是現在,懂她疼她的人,此時卻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再也不是眉開眼笑,帶著她瘋跑,允許她瘋鬨的阿瑟。
眼淚沒完沒了的掉,阿茶討厭這樣的自己,不停的用手背抹眼淚,抹的雙眼通紅,嘴撇的能用繩子捆綁起來。
夜風握著阿瑟的右手,靜靜的陪著她,陪著她。
他尤其記得從天而降的阿瑟,突然掉落在長毛豬身上,昏過去望向自己的那一眼。
那一眼,有著超乎死亡的淡然,又好似有著拚命都想要活下去的頑強。
這樣的阿瑟,讓他在那一刹那間,看到了十四歲的自己。
那時的自己,也是這樣,不敢死拚命想活,卻又沒有任何人能幫自己,隻能跌跌撞撞的一人摸索著往前衝。
想伸手抓住任何一件物,哪怕是一棵野草,也代表著他還活著。
昏迷前的阿瑟那一眼,就如抓著一株野草的自己,眼底沒有屈服,沒有認命,隻有她想要活下去的堅韌。
於是,他把阿瑟帶了回來。
午食時,蕭瑟不但沒醒,還又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