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給阿悶解釋:“你還不知道吧,剛才族長帶著我們去河裡撈蚌殼撿夜明珠,那個蚌殼裡爬出來的蟲子,是吸人血的。”
阿悶搖頭:“我剛在這裡收拾呢,沒過去看。”
雄性接著給他說:“那沒事。可是你知道阿瑟怎麼說的嗎,她說那種蟲子吸人血時,要是把蟲子強拉出來,蟲子的嘴會在我們身體裡麵,然後我們就死了。”
阿悶小聲驚呼:“這麼殘忍?”
“是啊,所以阿瑟現在正在給他們治,還讓阿茶拿鹽,也不知道鹽是什麼東西。”
阿悶聽著雄性說起鹽的事,不由就想到了那三勺被浪費的鹽。
那三勺鹽已經成了他們三人心中的一根刺,拔不出來,說不得。
現在又聽到雄性這樣說,他對鹽對阿瑟愧疚之心就更重了。
給雄性裝了兩桶熱水,阿悶趕緊朝大樹那邊走。
走到半路遇到阿醜阿闊,他心急如焚:“你們聽說了吸血蟲的事嗎?聽說要用到鹽才可以治病。”
阿醜早就懊惱的不得了:“聽說了,我們還浪費了那麼多的鹽,早知道鹽這麼好,我就不該去嘗試。”
阿闊自責的差點揪自己的頭發:“我也有錯,我不該好奇,我們現在,要去看看嗎?”
阿悶阿醜都點頭同意,三人一起朝大樹那個方向走。
大樹。
這裡放了至少十顆夜明珠,把這裡照的明亮的像白天。
蕭瑟挖了一大勺鹽放進盆裡,再倒上熱水,用筷子攪拌開來,淺嘗了一小口,又挖了一大勺下去,攪拌後再淺嘗一小口,這才點頭滿意。
族人們圍觀,靜默不出聲。
阿醜三人看到蕭瑟挖了兩大勺鹽放進盆裡,嘗了那麼一小口,不由就想到他們先前,一人一口鹽的樣子。
想來蕭瑟的那兩勺鹽,比他們的更難吃吧。
他們的都那麼苦了,這種的怕是更苦。
可蕭瑟卻隻是皺了皺眉,一點也沒有大驚小怪,更沒有慌裡慌張的到處找水喝。
這就足以見蕭瑟比他們強太多了,他們連蕭瑟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了。
蕭瑟舀出一木碗鹽水放在旁邊,對焦急等待的阿探說道:“把臉放到盆裡麵,至少要浸過鼻子。”
螞蟥怕鹽,她就隻能這樣用濃鹽水,把螞蟥從他鼻子裡逼出來。
若是她把鹽水滴進他的鼻子裡,一是會嗆到他,二是怕螞蟥疼痛的往裡鑽,造成鼻子受損。
這樣浸泡鼻子的方法,比滴水進鼻子裡更穩妥一些。
阿探聽話的把臉放進盆裡浸泡著憋氣,好讓螞蟥出來,他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水麵。
十幾秒時間,憋不住氣的阿探抬起來,鼻子前端露出一抹黑色。
早拿著讓夜風削好的尖筷子的蕭瑟,拿著尖筷子,夾著螞蟥,勾了勾鹽水灑到螞蟥身上,螞蟥就鬆開了阿探的皮膚。
蕭瑟輕鬆一口氣:“很幸運,它沒有粘你太久,鬆的也夠快。”
阿探這下是真輕鬆了:“謝謝阿瑟。”
“不謝!”
蕭瑟把螞蟥扔進柴火堆裡,一股子燒焦的皮肉味道撲鼻而來,讓人心情非常不爽。
阿醜三人看著欣喜若狂的阿探,再看看那些鹽水,自責內疚感更重。
但現在這個時候去坦白認錯,顯然不太恰當,就都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