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叫宣承(2 / 2)

妄圖她 妯梨 5473 字 7個月前

阿止斂眸望著,目光轉動間,離開了自己的院子。

後廚的廚子一早就得了程伯的指令,阿止到來時正巧看見廚子往壺裡倒入滾燙的薑湯。

那廚子瞧見她,頗為靦腆地笑了笑:“阿止姑娘,薑湯熬好了。”

“嗯。”

阿止對他有印象,是那日做菜出了錯的廚子。新來的對王府工作不太熟悉,最近在後廚盯工也沒再看到他出過錯,看來是把她那日說的話聽進心裡了。

阿止端起托盤,正欲離開,廚子略帶緊張的聲音響起。

“阿止姑娘……”

阿止側眸看他。

那廚子眼神有些閃躲,快速覷了眼周圍,許是見後廚無人,便送了口氣,耳郭染上一層粉,鼓起勇氣說:“阿止姑娘,去後廚的路上不免淋雨,你端著薑湯不便撐傘,可否讓我為阿止姑娘撐傘過去?”

麵對突如其來的示好,阿止腦袋微微發懵。

她記得自己之前可沒給過這個廚子好臉色,他竟然還願意親近她?

從前為太傅時,凡是被她言語數落過的人,無一不是畏懼她、不敢親近她。阿止也知道自己訓人時臉色過於駭人,語氣凶厲,對他們的行為便從未放在心上,但這廚子想親近她倒是頭一個。

阿止麵色古怪,瞥見他眼底的小心翼翼,恍惚間似乎看到寧川第一次進府時的忐忑和緊張。

眸光晃了晃,阿止斂眸淡聲道:“可以。”

外頭下著細雨,她端著湯確實不便撐傘,有人願意給她撐傘,她何樂而不為呢。

廚子欣喜,忙不迭接過她身側的油紙傘,亦步亦趨跟在她後麵,行至門前,抬手撐起傘,罩在二人頭上。

阿止看了他一眼,先一步跨出門檻,以一副聊天的口吻問他:“這些日子,後廚的規矩可記下了?”

廚子忙應聲:“記下了,多謝阿止姑娘那日的提醒。”

“你叫什麼?”

廚子眼中似閃過驚喜,話都說的磕巴起來:“宣、宣承、”

末了,他又補充:“宣告的宣,承諾的承。”

阿止奇怪地掃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結巴起來。

宣承模樣清秀,內外都流露出一股不符合後廚油煙的氣息,更像是一股清流彙入這油煙之地,卻不沾染半分,仍舊一身清爽朗月。

那一身皙白肌膚,掌勺的手也是根骨分明,一點不像是個燒菜之人。

阿止微微遲疑,過問他人私事不太好,但她心中有個疑惑需解。

“宣承,”她略略頷首,讚許道,“這名字與你現在倒是不太相配,以前沒做過廚子?”

宣承詫異,隨即目露敬佩:“阿止姑娘好眼力,我確實是才做廚子不久,虧著在家中做過,現在能當一門活計傍身。”

阿止目視前方,狀似無意聊起:“看你年歲不大,為何會來王府?”

“王府給的銀子多嘛,”他微微羞赧,雪白的臉頰浮現一抹紅,眼底沉著些許黯色,“我家中隻我一人,雙親早亡,自小吃百家飯長大。年歲漸長後,我也跟著學了這門手藝。”

阿止眸中掠過一抹思色,將欲言語,餘光瞥見通往書房的月洞門,欲問的話便咽回腹中,側身停步:“書房你去不得,回去吧。”

宣承送她過來時提了一把傘過來,聞言抬眸望去,透過月洞門隱約可見書房的輪廓。

他垂眸,握住傘柄的手往前推了幾分:“嗯,雨天路滑,阿止姑娘留心。”

阿止左手托著托盤,空出手去接傘柄:“嗯,回去當心。”

宣承撐開傘麵,麵似不舍:“阿止姑娘,我先走了。”

“好。”

說來也奇怪,她與宣承攏共隻見過三麵,連著這次也才四麵,為何他表現出一副很想親近她的模樣。

得了她的回應還暗自竊喜,當真是奇也怪哉。

阿止望著細雨下的那道清瘦的身姿,眸色微暗。

宣承這人,身形與夜裡那人極為相像。

那人說的五感交易,目前她隻感受到聽覺的變化,其餘暫且無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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