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一張巧舌如簧的嘴是半句話都說不出,氣得麵色通紅。
“太尉大人怎可信口雌黃!”
“那薑侍郎倒是把人露出來瞧瞧?”
事情逐漸朝不可控的一麵發展。
眾人神色各異,不動聲色對視,似乎都在疑惑。
不是在調查新娘子的死因麼,怎麼變成捉奸了?
葉庁也意識到不對勁,冷眉刺向他:“太尉大人慎言!”
薑止被人護在身後,前方的對話她可聽得明明白白。再看不出肖政山是在有意針對她,她就是傻子。
左右薑沅離胞妹的這層身份是瞞不住,早一點暴露還是晚一點暴露已無甚分彆,但偏偏不能如肖政山的意。
薑止伸手扯開還欲辯駁的人,主動上前,在幾人震驚、不可置信的眼神下,緩緩行禮。
“見過各位大人。”她大大方方出現,無視所有人探究的視線,不卑不亢迎上肖政山得意的嘴臉,“奴婢與阿兄相認,不曾想惹來這等誤會,還望各位大人恕罪。”
不待肖政山發作,謝寧川兀的冷笑出聲。
頃刻間,滿座鴉雀無聲。
薑止呆愣地看過去。
謝寧川的視線隻在她身上停留幾息,逐一掃過在場的每個人,眼眸微眯,森冷逼仄的氣勢撲麵而來。
所有人都明白,謝寧川這是動怒了。
“肖太尉好大的威風。”他冷嘲熱諷過去,烏眸冷得可怕,“本王府上的婢女,何時輪得到肖太尉管束?”
謝寧川是半分麵子都不留給他。
肖政山陰沉下臉,不著痕跡剜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原是攝政王府的人,但本官隻是詢問一二,王爺這是作何呢?”
熟料,謝寧川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烏眸直直盯著薑止。
“阿止,過來。”
薑止遲疑片刻,看了一眼薑沅離,抿唇走過去。
謝寧川這才看向眾人,語氣冷淡:“好端端的喜事成了喪事,本王看肖太尉還是多多操心自己府中的事,萬一凶手相中那位呢,省的讓諸位心驚膽戰。”
“阿止,回府。”
“是。”
攝政王是何身份,誰敢去留他。
也就肖政山仗著三代功勳,幾次三番挑戰謝寧川的底線。
眾人望著他離開,忍不住交頭接耳。
說到底,謝寧川能如此有恃無恐,還不是有先帝遺旨在手。若非當初謝寧川拿著遺旨登位,這攝政王的位置,還不知落到誰頭上。
眾人不約而同想到朝中另一位王爺。
武邑王,謝端邑。
*
臨近歲除,王府裡要操辦的事要比往日多得多。
程伯在簷廊下和宣傳交代歲除采買事宜,遠遠望見謝寧川冷著臉回來,心下驚異一番,擰眉略略思索,吩咐宣承先照著往年的單子采買,轉身追過去。
宣承捏著單子,目光追著薑止移動。
嘴角緩緩勾起。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