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這句話,他轉身甩袖,朝著自己的寢宮走去。
回到寢殿,賀蘭承賢瘋了一般將寢殿砸了一遍。
渾身癱軟的白嬌嬌在龍榻上被吵醒,隨手拿了一件薄紗衣裹在身上,赤著腳下了龍床,從後頭抱住了他,嬌聲道:“陛下,緣何這麼大的火氣。”
“啪!”賀蘭承賢轉過身就是一個大耳光落在白嬌嬌的臉上。
當即,白嬌嬌白皙嬌嫩的臉上出了一個紅彤彤的五指印。
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震驚地捂著臉看向賀蘭承賢:“你打我做什麼?我招你惹你了?”
莫名其妙挨一耳光,還是在對方有求於自己的前提之下,白嬌嬌簡直怒火衝天起。
更何況,賀蘭承賢打的,還是前陣子凍傷的那半邊臉!
白嬌嬌甚至不用去照鏡子,都能感覺到自己沒完全痊愈的臉又出問題了。
賀蘭承賢原本也是順手的發泄,發現自己打的是白嬌嬌之時,心裡本已經生出了對同命蠱的幾分慌亂。
但聽聞白嬌嬌竟敢這麼大聲質問自己的時候,他冷笑了一聲:“賤人,還有臉問!”
“若非是你除夕夜給朕下了情毒,叫朕這麼多天都耽於情欲,朕怎會讓賀蘭雋那個野種找到機會,將朕囚禁於龍昭殿!”
聽了這話,白嬌嬌愣了愣:“你被囚禁了?”
這怎麼可能?!
賀蘭承賢可是皇帝!
誰敢囚禁皇帝?
造反嗎?
當這三個字出現在白嬌嬌腦海的時候,她後知後覺地看著賀蘭承賢,滿臉疑惑:“你說賀蘭雋是野種?他不是你的孩子嗎?”
賀蘭承賢哪裡願意理她,翻了個白眼後,雙手叉腰繼續去砸寢殿發泄不滿。
見狀,白嬌嬌一骨碌起身,催動同命蠱控製了賀蘭承賢的動作,將他逼到自己麵前來坐下。
“告訴我,賀蘭雋到底是不是你兒子?”
賀蘭承賢不願意承認。
沒有一個帝王願意承認自己的齷齪與下流,更何況這不僅僅是皇室秘辛,更是關乎他一個男人的尊嚴!
這麼多年他無法自振雄風,隻能依靠白嬌嬌師徒給的藥,已經叫他很是受挫,他是絕度不會願意在此時此刻,在他連皇位都即將不保的時候,把當年他出賣英瑤換取片刻安穩的事情說出口的。
見他不肯開口,白嬌嬌也不心急。
她體內是同命蠱的母蠱,對子蠱有著絕對的控製力,賀蘭承賢不肯說,她有的是辦法!
福公公早已經退出了寢殿,這會兒正站在門外,安安靜靜地聽著裡頭傳來的,賀蘭承賢的慘叫聲。
平日對著他總是恭恭敬敬的臉上,此時一片冷漠。
不多時,身上穿著大太監服飾的多寶,身後跟著幾個麵嫩的小太監,提著燈籠走了過來。
聽著裡頭的動靜,多寶衝著福公公行了禮。
“乾爹,兩位老王爺差人來問,陛下龍體可還安康?需不需要太醫局來調養?”
福公公笑眯眯地看著多寶,道:“回去告訴兩位老王爺,陛下龍體康健,不必勞煩太醫局的大人走這一趟。”
“如此甚好!”
多寶寬慰一般地鬆了口氣,隨後轉身從身後的小太監手中取過一方錦盒,雙手呈遞到福公公麵前,臉上滿是笑容。
“國不可一日無君,既然陛下龍體康健,便早日將禪位書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