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承賢見福公公一言不發渾身發抖的樣子,當即將手裡的茶盞摔了出去。
隨後起身,一腳將福公公踹到一旁後,大步流星地朝著寢宮外走去。
剛出門,立刻愣住。
寢宮外禁軍林立,看著他們鎧甲製式的模樣便知,他們並非皇宮禁衛軍,而是鎮北王府的玄甲衛!
“玄甲衛為何在朕的寢宮?”
賀蘭承賢退回房中,對著垂著腦袋跟在身後的福公公厲聲質問:“這麼大的事,你竟敢瞞著朕,朕看你也是反賊!”
說著,賀蘭承賢朝著福公公一腳踹了過去。
福公公不敢躲,硬生生又挨了一腳後,跪在地上:“陛下饒命!”
看著伏地求饒的福公公,賀蘭承賢再生氣也知道,此時不是撒火的時候。
他深吸了兩口氣,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福公公:“福安啊福安,你伺候朕這麼多年,竟然也背叛朕,你真讓朕感到惡心!”
“你方才還在說,這天下是朕的天下,沒想到轉頭竟然就當了叛徒!”
“賀蘭雋那個孽障究竟許了你什麼好處,你竟然這麼容易背叛了朕,朕待你難道不夠好嗎!”
福公公跪在地上,一個勁地喊著“陛下饒命”,對於賀蘭承賢的指責一句也沒有解釋。
見他如此,賀蘭承賢冷哼一聲轉頭看向外麵。
他的動靜不小,但玄甲衛卻沒有一人有半分反應。
站在原地看著福公公磕了會兒頭後,賀蘭承賢轉身向外,試探一般地,往外邁了一步。
見玄甲衛沒有反應後,他重新凝起一肚子的怒火,大步走向龍昭殿大門。
“錚——”
剛要邁出大門,便聽耳邊傳來刺耳的金鳴之聲。
長槍與大刀攔在賀蘭承賢的胸口,寒光刺痛了賀蘭承賢的眼眸,叫他一瞬間渾身血液都涼了下來。
他眯起眼睛,看向對自己拔刀之人,厲聲嗬斥:“你是要造反嗎?朕可是皇上!你竟敢對皇上動武,活膩了嗎?”
說著,他抬手就要去推。
他本以為對方至少會做做樣子鬆上幾分,所以手裡的動作用上了七八分的力氣。
卻沒想到,那大刀分毫不動,賀蘭承賢這一推手,直接叫自己的掌心劃出了一道豁口,鮮血立時湧了出來。
劇痛叫他的腦子總算清醒了一些。
他抱著手後退兩步,身後的福公公適時地追上來,一把抱住了他的手,緊張道:“陛下,我們回去包紮一下,這傷口可不小啊!”
賀蘭承賢一把將人推開,怒視著始終一言不發的玄甲衛,冷笑道:“你們是賀蘭雋的兵!”
“你們在幫賀蘭雋造反!”
“叫你們家主子來見朕!”
“叫那個孽畜,立刻滾到朕的麵前來!”
他瘋了一般地怒吼著。
麵前的玄甲衛卻是一言不發,隻立著刀,冷冷地看著他。
直看得賀蘭承賢渾身冰涼。
“叫賀蘭雋來見朕!”
他冷靜下來後,咬牙切齒地道:“若他想要朕禪位於他,便乖乖來見朕,否則,他即便身登大寶,也是亂臣賊子!”